见阿碧还是不解其意,她摇摇头笑笑,不再管她,转神思索起别的事。
父兄今日传进来消息,说江南那边堤坝又垮了。
也正好赶上雨季,河流泛滥,水患严重。
那边地头的百姓田产和房屋都被冲毁,人丁零落,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又有豪绅大族屯粮屯物,哄抬物价,两淮官府无作为,政局动荡不稳,皇帝很是心烦。
有那边的人传回话,说其中很可能就有江南祝家的手笔。
方焕冷冷想着,颇有些不屑。
这段时日,远在边关的祝老将军那灵通的耳目怕是传给了他不少京都的事儿。
他听闻最宠爱的嫡次女后宫过的不顺,又知道了选秀的事,担忧女儿生活,怕新人入宫女儿落宠,便想加以压力,提醒震慑一下年轻的皇帝。
边关……还有水患……
方焕心里嗤笑。
着父女俩,倒是如出一辙的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拿皇帝当他们榻前的小狮子戏耍吗?
祝家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江家有皇后压着,行事稳重。她敦宁侯府方氏一族也从不擅动。
只有那祝氏一族,张狂跋扈,行事作风都带了些蛮夷风气。
先帝时边夷常年不安,为保边境安稳,实施政策一贯都是重武轻文。
祝家被先帝重用,宠的无法无天,向来刁惯了。
可是今上脾气冷硬,作风一向有些清理吏治的样子,他们这样嚣张,今上怎能忍耐?
成日只这样作天作地的,次次踩着皇帝的胡子做文章,想来离丽妃倒台,祝氏败落已不远了。
且照今日皇帝这样子看,怒气冲冲,似是对祝氏颇有怨言。那他必是知道了什么。
祝氏此次为事,方焕琢磨着,他们可能本意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他们毕竟是旧世家了,一向被惯大的,脾气也不小。
原本他们可能只觉着是提醒一下皇帝,他们家势大,敬着些,多爱他们家的女儿一点。
但恐怕作为皇帝,崔璮就不这么想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今日敢给皇帝施压,予以警告,那明日是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权柄,改朝换代?
皇帝虽看上去是总一副隐忍的脾性,但谁要是真这么想,便是离死期不远了。
皇帝早年受贺太妃母子弹压,很是吃了苦楚,人家忍惯了的,喜怒不形于色,哪就真的没脾气了呢?
方焕笑着,懒懒勾着唇角,远远看着神色潋滟,春风得意。可凑近看,她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方焕站起,搂着厚实的披风,缓缓走动。
权当活动筋骨驱散寒意。
她想着。
照祝氏这样张狂下去,大厦将倾的样子并不远了。
可是这一点都不让人开心。
祝氏倒了后,被推上牌桌的,可不就是她和敦宁侯府了吗。
…………
三位大宫女的动作很快,过了并不多久,大大小小近三十多位宫人就审完了。
素拂凑到方焕耳边:“娘娘,倒是真盘出来了些东西。”
方焕轻轻“哦?”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丽妃娘娘的事儿,查出些影了。且咱们宫里,有一位小静轩的人。”
小静轩……宋贵人?!
她派人来做什么?
方焕心中隐有怒气,面上却不声不响,甚至还带出了满意和夸奖的笑容来。
只是心细的人能看到,她宽大的披风下掩着的柔荑,指尖已泛起白色。
正当满院的宫人惴惴不安等候宣判时,带人去太医署盘查的徐嬷嬷回来了。
“新嫔娘娘金安。”
徐嬷嬷依旧是一脸淡然。
方焕含笑晏晏:“嬷嬷先说吧,查出什么了?”
“回娘娘。”徐嬷嬷先站到她面前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随后才回到:
“老奴带人先去到太医署盘问是谁整洽的脉案和方子。”
“得知是韩太医,便留了他仔细查验。他严明,因有丽妃娘娘平日的脉案做参考,故而他开的安胎方子里绝没有黄芪!”
“他签了严明状纸画了押后,老奴又带人去审了抓药的医女。”
“那医女言辞恳切,告诉老奴,她们医女抓药配药的时候,都是严格按太医开的方子来的。”
“有的药材,可能多抓了半两,都有可能要了人性命。她们在宫里做事,只有更为小心,万万没有抓错的可能。”
“那医女用人头担保,连半两都不曾抓错,并且也签字画押。”
“老奴斗胆推测。那就只剩两种可能:其一是,包好的药材在往钟粹宫拿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其二,是拿回钟粹宫后,放在厨下待熬的时候,被人瞅准时机做了手脚。”
“基于这唯二的推测,老奴愚见。只需先着重查验一点即可:盘问清楚每次取药的都是谁,中间可否换人。”
“先推出这第一点,有了答案,真相也就不远了。”
方焕颔首轻笑,细白的牙齿露出一丝来:“徐嬷嬷说的不错,是得先问清每次取药的是谁。”
方女官上前:“新嫔娘娘,刚刚吾等在厢房里已问出来了。这几月取过保胎药的一共有两人。”
“一个是星儿,一个是洁儿。”
两个宫人呐呐嗦嗦的上前跪倒,争相辩解。
“娘娘,不是奴婢啊!”
“娘娘明察,奴婢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怎会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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