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率先带了一拨儿的人,去太医院查找和此剂相关的医者和脉案记录。。
这边方焕面前也跪着一串宫婢。
“从实招来吧。究竟是你们之中的谁,将那粗布包裹塞到灶里的。”
过了好半晌,还是没有人吭声。
她也不急,悠然赏玩起手指,颇有些漫不经心地扔下话:
“你们其他的人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得了赏赐,可若是那人被揪出狐狸尾巴后,其他人被查明有谁隐而不报的……”
“呵,若被查出来,你们的下场,相信本宫的话,断不会比那人好过半分。”
“牵扯进这样的事端里,多半会罚没到暴室。”
“听说暴室……每天都有无尽死人被拖出来,从早到晚。死因嘛,也都不尽相同呢。”
“有过于辛劳活活累死的;有惹了主子不开心被下了命令活活虐打致死的;更有那牵扯进……呵呵,后宫里那些腌臜事的。”
“好心提醒你们一下,最后那一类,据本宫所知,只要被带进去了,就没有几个活着的。”
“啧啧,听说,最后都是皮开肉绽,眼睛鼻子不在一处,缺胳膊少腿,被血肉淋漓,死不瞑目拖出来的。”
“那日本宫偶然听在那儿收拾的人说,做暴室的洒扫可不容易。”
“那将死之人的手都在墙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子,忒难刷;地上也是一片片的血水,都渗进那青砖的缝隙里,泥土都浸透了色……即使用了最好的皂子去刷去抠,却也根本清理不干净。”
“谁脑子不清楚的,胆敢隐瞒,就一齐去暴室遭罪去吧。”
恐吓的话点到为止。
下面有了轻微的骚动。
见残酷威胁的话起了效用,她颇有些满意的微眯起眼睛,小小打了个哈欠。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平时里,都觉得谁行事鬼祟?”
众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却没人敢吱声。
方焕奇怪的想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怕引出别的事牵扯到自己呢。
“此刻,为了保住你们自己的性命,有什么异处,只管一并告上来,就算查验错了,本宫也绝不处罚。”
她微微垂目,俯视地上跪伏的宫人们。
许多人立时都做起了小动作,偷偷摸摸相互瞄着。
她心中暗笑,面上却不点破。
只在她们心中犹疑时,再加一记重锤。
“向来在后宫的大事,一向是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动动你们那聪明擅算的小脑瓜儿,可都想清楚了,是要顾惜情谊一起跟着去死,还是只要真正做错事的那一个,受到应有的惩罚。”
“看你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样子,这样,”她用食指指尖轻轻叩着红木扶手,眉心一动,想出个绝妙主意。
“知道你们不敢说。本宫这儿倒有一个好办法。”
“丽妃娘娘和本宫都喜静,咱们钟粹宫向来人少。”
“即便加上我们身边服侍的大宫女,还有两位公主身边的人,厨下从杂的宫人们,一共也才有不到三十人。”
她又认真想了想,指尖撑了撑下巴。
“约莫,是二十三四吧。素拂,你拿上咱们钟粹宫人员名录,一个一个的去核对。万不可漏了一人。”
她转头,带上二分笑意,对着承明宫的那位女官和采颦轻扬唇角:
“本宫想出个法子,就是有些劳烦二位女官。”
“娘娘说笑了,奴何敢当得劳烦二字,娘娘有吩咐,只管说就是了,我二人必会全力以赴。”
那女官拱着手,微微俯首。
采颦没说话,也只跟着微微颔首。
方焕笑逐颜开:
“本宫想着,既然他们都不敢说,那就将这些宫人带到厢房,一个一个的盘问。”
女官点头称赞:“很好的法子,娘娘谋略过人。”
方焕媚眼如丝,笑意连连:“岂敢当得女官这般夸赞。本宫多嘴问一句,不知这位女官,家中从何姓氏啊?”
那位来自承明宫的女官犹豫了一下,俯首回答:
“鄙姓……方。”
“这倒是巧了。”
方焕轻声笑了起来,“我说怎么刚刚不提自己姓氏,原是避着本宫名讳呢。”
“那就麻烦二位了,烦请二位和我身边那位素拂一起,去那间厢房里,将这些宫人一个一个的盘查问询,给陛下,给丽妃娘娘一个交代。”
她面上说着义正辞严的话,实际上却漫不经心。
把活儿摊下去,出了事情,就不是自己一个人担着了
那些宫人们被一个一个带进去,其余都安安静静跪伏在地上,等着叫到自己的名字。
方焕坐在堂屋里,披着厚实的狐衾披风,燃着炭笼取暖。
她的靠着的胡椅正对着敞开的门轩,夜幕漆黑,遥遥能看见庭中跪着的宫人们。
实在是无聊的很。
原本还有几分困意,但因已过了时辰,那困意也消散了。
方焕侧过头问身边的人:“丽妃娘娘醒了吗?”
“那人轻声答:“还没呢,那边候着的医女刚刚来禀过,说是依旧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方焕点头,余光看见依然跪在她边上的阿碧,突然饶有兴致的来了一句:
“知道你为什么会被罚没吗?”
阿碧怔然,惶惶抬起头看向她。
方焕难得恻隐,好心提点了她一句:
“你错在了,一开始你便是想保全丽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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