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中霜色- 第六十回 穴墙攻城(3/4)

三路军中各选调一名千总，带领其属下人马，负责**、木料、牛皮等物资的筹集，以五日为限，可有问题？”/p

“末将全力以赴。只是阿巴海已将树林尽毁，可否征用附近庙宇、战后由朝廷拨款重建？”/p

秦森没有立即应答，扭头看了看一侧的陈文祺。/p

陈文祺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我看行。但在征用时须晓以大义，取得僧侣的谅解与支持，不可强征强拆，更不可打骂僧众。”/p

“是。”何唐领命。为了抓紧时间，当即选了三名千总，出帐筹办物资去了。/p

“‘穴墙攻城’所需器械，由各路军自行制作。周将军、吴将军、吕将军，”秦森叫出帐内三名千总，对他们说道：“自今日起，你们带领属下士兵赶制本路军攻城所需的‘叠桥’和‘鹅车洞子’，铁、木、皮等材料何唐将军会陆续送到，不必担心。”/p

“是。”三人齐声答应。/p

秦森又对陈文祺说道：“陈将军，‘穴墙攻城’所需器械如何制作，还须你详加指点。”/p

“这个自然。昨晚我已画好图样，请各位将军照着尺寸制作便是。”陈文祺自怀中拿出一叠宣纸，分发给周、吴、吕三人。/p

“彭将军、曹将军、常将军，”秦森又叫出三名千总，说道：“你们三人在所在军中，抽出从军前的石匠、木匠各一百人，准备锋刃、鸦嘴、铧锹、木板等，一俟攻城器械制作完毕，即行凿墙装填**。至于洞口凿在哪里？多深多大？**如何装填？引爆时机如何掌握……”秦森停顿了一下，也从怀里掏出几张画着图样、写着要领的宣纸，分别交到三人的手中，“这上面都有说明，你们照着做就行了。”/p

“是。”/p

“其余将官率领所属部下蓄精养锐，一旦攻城器械制作完毕、凿墙人员开始行动时，你们便将兵士分成若干小队，向城楼上的守军进行昼夜不间断的骚扰，以掩护凿墙。”/p

“是。”/p

众将官走后，秦森、陈文祺、陆完三人又对攻城细节认真揣摩了一遍。决定由陆完率领围困北门的兵马复回东门（留下北门以作“围师必阙”），并约定以南门炮响为号，东、南、西三面同时发起攻城。/p

半月以后，攻城器械制作完毕。秦森、陆完遣探马传信，只等南门一声炮响，便可佯动攻城。/p

南门外，距离城门百余丈远的地方，两尊“虎威炮”炮口瞄准城楼，蓄势待发；再往前走不远，三辆丈六长短的偏厢车上，各架着一部“火龙车”，几十名神机营的士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装填弹药，机动扫射；二千神机营步兵，手端火枪、火箭、火蒺藜等火器，分列在“火龙车”两边一字排开；其余士兵弯弓搭箭，瞄准城楼。/p

负责打响“信号”炮的“把司官”艾先云肃立在陈文祺身边，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下令点火发射。/p

陈文祺策马越过人墙，对着城楼高声喊道：“城上的人听了，我乃大明接收使陈文祺，要与你们万户长阿巴海将军会话。”/p

城楼上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身铠甲的阿巴海出现在垛口，大声说道：“姓陈的，你有何话说？”/p

陈文祺向身后一指，说道：“天朝大军兵临城下，不知阿巴海将军作何感想？”/p

阿巴海不屑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以为本将军怕了不成？”/p

“静州已是一座孤城，人马不足二万，将军试想，真的挡得了天朝大军的雷霆一击？”/p

“姓陈的，这个不劳你操心。有种你就放马过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p

“将军如此有恃无恐，是在等伯颜蒙可和哈森额尔敦增援吧？但伯颜蒙可已经战死，哈森额尔敦也自杀身亡，你就别作他们的指望了。”/p

阿巴海闻言一惊，随即又强作镇定，撇了撇嘴说道：“休得多言。有本事你就攻破城池，老夫在城里等你过招。”/p

“刀兵一起，不知有多少将士家破人亡，难道将军就不顾及他们的性命么？”/p

“陈文祺，别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千里迢迢前来宁夏，重兵包围静州城，率先开启战端，反倒指责老夫不顾将士的性命，不觉得可笑吗？”/p

“阿巴海，原以为你只是个不守信义的小人，哪知还是个蛮不讲理的无赖。你们兴兵抢占大明疆土在先，毁约拒交宁夏三卫在后，竟然还反咬天朝‘率先开启战端’，岂非滑天下之大稽？”/p

阿巴海被陈文祺骂得恼羞成怒，当下怪叫一声：“乌力罕何在？”/p

“大人。”/p

“你不是箭术第一吗？给我射落那黄口小儿的人头。”/p

“是。”/p

乌力罕张弓搭箭，“嗖”、“嗖”，两箭连发，直奔陈文祺面门、坐骑而来。/p

早在京城护卫校场，陈文祺便与乌力罕打过交道，亦知他的箭术了得，此时焉能不防？当即上身前倾，匍匐在马背之上，躲过上面一箭，左手挥出带鞘的画影剑，将下面那支箭打落在地。/p

“阿巴海，你既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使无情。”说完兜转马头，退到人墙之后，对艾先云说道：“点火开炮。”/p

“轰隆隆……”/p

震耳欲聋的炮声在静州城南、东、西三个方向相继响起，紧接着，弹如流星、箭如飞蝗，一齐往城楼上招呼。/p

枪炮声中，无数士兵推着攻城器械快速向城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