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茶道文化底蕴厚重,一把旧壶,一杯茶汤,掂在手里,随意率性,没有那样多条条框框裁切,细节处也许不拘小节,却有引人入胜的韵味,有心人品出禅、道、儒,静夜中品茗,一片禅心如月光洗浴的海棠,肝胆皆冰雪。”
“儒家学说提倡‘仁义’,道家思想讲究‘不争’,佛教教义宣扬‘慈悲’,社会尊崇‘和谐’,求大同思想深刻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人。茶道如剑道,应当体现‘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的一种境界。”
致远若有所思,点点头:“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嗯。”
致远大笑:“我只知道该喝茶就大口喝茶,该吃饭就大口吃饭,该出剑就立刻出剑,管他什么茶道。”
袁梅目光如水,微笑点头:“也许,你真的明白了。”
这次平平淡淡的谈话,使致远后来对剑法的领悟,帮助很大,特别是道德人格的自我提升,精神世界的自我救赎——只是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请说。”
“为了‘针’,你为什么要以身涉险?”致远望着袁梅说:“我们必须开诚布公地谈话,你必须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我。”
“嗯。”袁梅点点头:“我正准备跟你说。”
就在这时,外面变得很嘈杂,传来了欢呼声,甚至还响起了噼噼砰砰的鞭炮声,出了什么事,忽然这么热闹?
宁静的山上欢声雷动。
袁梅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苍白,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忧虑和恐惧,一向坚强的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不知,所以忧虑,因为无力,所以恐惧?
她有什么话想对致远说?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说了,因为顾夫人进来了。
“你们可真有雅性啊,这个时候还有怡情品茶。”顾夫人一脸慈爱,微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事?一下这么热闹?邹锋不是早就带人走了吗?”袁梅说到“邹峰”这个词,面无表情,宠辱不惊,好似说得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
顾夫人显得很高兴,连声说:“对,对,对,这个灾星早跑了……”忽然想到袁梅和邹锋的关系,忙用手捂住嘴,不说了。
“那么,是什么事?”
“嗯,刚才的线报回来说,钱庄遭到了大规模的进攻,危在旦夕,看来就快垮台了。”顾夫人说:“请你别见怪,大家觉得高兴,就闹起来了。”
“我理解。”袁梅表面平静,手却在微微颤抖,是不是脸上写着无所谓,其实心早已破碎?
她轻轻给顾夫人沏了一杯茶:“还有最后一点微热,将就喝吧。”
顾夫人摆摆手:“不用了,瀚先生让我还请二位过去用茶。”
致远笑了笑:“天天喝茶,嘴都喝淡了,有没有酒喝啊?”
“当然有。今天的好酒一定会让你喝个够。”顾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袁梅,说:“可也别喝醉了,别一不小心,让这样的美女丢失了哟。”
致远说:“怎么会?我一向抱最大的希望,为最好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丢了,她也不会丢的。”
袁梅脸微微一红,心中不知是喜悦、感激还是愁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人一出,茶已凉。
清晨的雾一如人的心情,浓得化不开,山在雾中屹立,雾在茶树间缭绕,人在雾中行走,如仙如幻,若隐若现,扑朔迷离。放眼望去,视力所及之处无不被雾所包围所笼罩,分不清何处是人,何处是舍,何处是树。
顾夫人在前面带路,致远慢慢地走着,忽然感到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原来是袁梅很自然地把手伸进了他厚实的手心。
这是一种无言的信任。
致远心里一热,一股暖流从手上传来,不禁挺胸昂头,差点忍不住长啸出来。
山的南面是悬崖绝壁,深不见底,唯有听到下面如雷鸣般湍急的流水声。瀚就独立在悬崖边突兀的一块岩石上,如临云中,在雾中静等他们的到来。
有人,却无茶。
直到近前,致远才看清那里居然有一个人,才看清会面的地方竟是绝壁边缘!袁梅也不禁暗自心惊。为什么瀚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稍不留神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的地方?他想做什么?
人影绰约,瀚看着他们,就象在看两个送上门来的牲口,他信奉一种潜规则:人,不过是牲口而已,你只有当过牲口,才有机会把别人当牲口。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来了?”
“嗯。”顾夫人说:“主人,人带来了。”
双方见过礼,瀚对袁梅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带来了一样东西?”
“是的。”袁梅小心翼翼地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袱,轻轻展开里面的一件刺绣,双手递给瀚。这件刺绣看着非常平常,上面绣的也是一只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宠物――猫。
瀚伸手接过,因雾大,顺手打亮火熤子照着看,开始表情很有些不屑,可是,一看之下,身子竟大大地震了一下,越看越惊讶越严肃越仔细,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似看到了一件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拿着这块刺绣看了很久:“这是你绣的?”
“不是。”袁梅摇摇头。
“是你?”他看着顾夫人。
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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