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四周透不得一丝光影,角落里,鲜血四溢。被染红的大理石地板妖娆渗人。
谢殃走进房间,指尖是一根烟。他眉眼褪下淡漠,骨里是恶。星火明灭在指尖,他淡淡开口:“怎么?还是不肯说?”
屋里的黑衣人对他毕恭毕敬:“谢少,这小子骨头硬得狠。”
“是吗?”谢殃灭了烟,踏入房间,外头的光亮透进来,刺痛地上人的眉眼。
男人伏趴地上,看着进来的那人,身上逆了一层的光。眉眼的情绪毕露,是骇人的罪恶。
他如从天而降神明,睥睨众生。踏入完全阴暗区。只淡淡开口:“骨头硬?”
男人叫李滔,三十出头,生得矮矮胖胖。此刻狼狈不堪,深色衣服里渗出血迹。
人在濒临死亡时,通常只有两个表现。一个是苟活,一个是疯死。而眼前的李滔分明是选了后者。
他通红着一双眼镜,嘴角笑意诡异:“放心好了,没了我,宋窈也活不成。”
他继续道:“没了我,只会有更多的人来解决她。我已经给她选择了最体面的方法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压在谢殃的身上。他在故意激怒他。
可是现在的谢殃与医院里的截然相反,不再冲动,不再对他动手。
谢殃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听他的话。毕了,唇间溢出一点轻笑,有些嘲弄的意味。
他显然一点也不在意。
又或者根本不屑。
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轻了。”
“你们还是下手轻了。”谢殃看着门外的黑衣人,眉头轻蹙一下:“居然还能让他力气说话?”
他转身,低着眼,睥睨着他:“宋窈死活从来都是我说的算。”
他仿佛是地狱边界的孤魂野鬼。劣根完全暴露。眉眼里全然不是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外头的人突然走进来,对着谢殃毕恭毕敬。叫着他二少,递给他一叠不薄的信封。
李滔看着走进来的那人,想起方才的被使用酷刑的痛不欲生,吓得浑身都是抖的。
嗓音涩涩的,骨子里的恐惧逐渐放大:“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没应,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
谢殃接过信封,让他出去。
而后,本就狭小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太过昏暗,一些细碎的光才外头门缝里迸发进来。
信封不薄。谢殃却慢条斯理的拆开。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随意一个动作,有事也能撩拨一众,像在做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谢殃掏出里头的相片,低眼。粗略看了一遍,嘴角笑意更加嘲讽。
屋里一片寂静,连一盏灯都没有。男人的轮廓有些模糊,不大清楚。
清冽男声在一室沉寂里响起,勾动一地沉醉的弦。
“李滔,男,今年三十四岁。于2019年离异,独自抚养女儿。女儿李锶锶,今年十一岁。”
随着谢殃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李滔的心里就越冷上三分。
他读得一顿一顿,每一次停顿,都让人心跳加速,在狭小空间里,李滔的精神似乎衰落。
他颤颤巍巍的看向谢殃。
几近崩溃的歇斯底里:“你做了什么?你对锶锶做什么了?”
谢殃没着急答他的问题,这是一场心理战。他每一步走的,都在压榨着李滔的心理。
“你真的觉得,你身后的人会帮你照料家人?”
“你的女儿,你的家庭,只会因为这个而变得更加破碎。”
“你知道,你的妻子为什么和你离婚?”
谢殃没说几句话,却步步颤动。扯动李滔的七寸。最后一点挣扎的yù_wàng也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李滔挣扎着欲起身,坐在地上,靠着墙,胸膛跳动。他满头是汗,仍然开口:“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这件事,你所有能知道的。”谢殃没看他,反而眺望窗外。
眉间神色云淡风轻。
他有时候就是这么坏。拿捏别人的软肋。逼迫别人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他的心狠手辣,阴险歹毒,永远对着那些伤害宋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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