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言朵到大夏是当人质,除了献礼和使女,不能带一兵一甲。这就如同把乌龟的甲壳破除,让它柔嫩的躯体去迎接车轮碾压。
“欺人太甚!”纳言朵的护卫们激愤不已,但国主早有命令,他们只得遵从。眼看着车队在官道上行远,留下的大夏士兵防备地围住他们,这些被丢弃在异国的护卫被迫返程。
可方调过马头,护卫首领便发觉异常——那个临时使臣涂瀛大人不见了!
首领怀疑地回望,只见远处尘烟滚滚,载着纳言朵的车马队伍已完全看不见。
但愿巫神庇佑,公主能平安回家。
俊秀少年躺在宽敞的马车里,笑得猖狂。身上银光璀璨的美人纳言朵特别鬼祟地扒着车窗,拉开一条缝,确认外面没有异常反应,回过身就狠狠掐了少年一把。
“哎呦,木姐姐,我好心来陪你,怎么掐我。”少年笑嘻嘻地贴上来,指尖在纳言朵眼前一转,一朵无色花形显出,眨眼间又化作光尘,消失无踪。
纳言朵每每见到这等幻术,都惊奇不已,不过现在她只想揍这个家伙一顿。
“你作什么死!被发现了怎么办!想死就死回你那个破山上去!”
“不要老是‘死’啊‘死’的,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涂瀛坐直了,正色道:“不是我要跟着你,是国主不放心,求我保护你。”
“你连我都打不过,说什么保护我。”纳言朵虽然嘴上不屑,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那是让着你,真要打起来,我动动脚趾头就把你解决啦!”
涂瀛翘起脚,被纳言朵一把摁住,坐在屁股下。
马车外,礼官驱马在车驾前头,细心如他忽然发觉马车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便转到车驾侧面,隔着窗询问:“公主殿下,可有不适?”
一个小姑娘,被送到迢迢千里外,心里不会太舒服。
车内沉默了半晌,礼官刚要开口问第二遍,便听纳言朵用不大熟练的中原官话回答:“那个,我饿了……”
纳言朵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大夏都城的雨。
夏京一场雨后,连空气都是臭烘烘的,远不如灵山雨后,天地一新般的清澈干净。
外面雨潇潇,她闷在屋子里鼓捣煮花除臭,还把涂瀛拉过来给她点火。
“公主,你要是嫌气味不好,让人准备熏香好了,瞎折腾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但仍要遵从指示。
涂瀛手指一搓,屋内各角落七八个小铜盆里的炭火齐齐点着了,烘着火盆上悬空小壶子里的干花泡水。
这样能弄出什么香气?还不如多塞几个香包呢!
公主真是缺乏生活经验。
纳言朵才不管他说什么,拿着根调香的细长勺子在各个壶里搅动一番,还凑过去闻嗅,神色好像真有沁人心脾的芬芳般满足。
“夏人的东西不干净,都是臭的!”纳言朵极其不屑。
“您这是偏见……”
“许他们偏见我,不许我偏见他们!我就偏了!”纳言朵骂了几句,“狗皇帝,把我当什么了!天天支使我的人去给这个那个驱邪除厄,我们是贵宾不是他的奴隶!还礼仪之邦,真不要脸!”
被狗皇帝当奴隶使唤的涂瀛此刻很无奈。
纳言朵不是什么正经公主,灵山以南不似中原之地被大夏统一,所谓南越诸国不过是各大部族分治,没有什么国啊邦的。纳言朵不过是个边寨百姓,通夏国语言,才被当地领主封了个夏人所以说的公主,送到夏京当邦交象征。
这不是什么秘密。
越人使团到达夏京后,就有人捅破这件事。纳言朵还没来得及歇脚喝口水,就被下了大牢。
好在这一支东拼西凑来的使团里有个厉害的——巫人涂瀛凭着过硬的本事,从牢狱突到皇宫,见到了皇帝本尊说明缘由,才把使团解救出来。
什么缘由也不能宽恕这伙越人的欺君之罪,天朝颜面何在!百官在朝堂上朝皇帝开火,一定要将人问罪。
皇帝也不含糊,谁敢吵嚷直接免官,回老家种地去。
纳言朵觉得臭,可能是那臭烘烘的牢房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年轻的皇帝着常服走在雨后湿漉漉的青石路上,身后是一众太监宫女。
黄平不知在何处,几番召见都找不到人,谢淳有些焦急和生气。
皇叔今日干脆病休,明显是在抗议他强扣住那名舞姬。
一个小太监急急行近,跪地禀告:“陛下!黄公公找到了。”
“在哪儿?快叫他来见朕。”
小太监回道:“公公请陛下移驾庆阳宫。”
谢淳微皱了眉,他记得黄平是把人关在庆阳宫,这三天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记得这件事,但是黄平今天的举动是要逼着他和皇叔作对。
若只是黄平,他下个令就把人还给皇叔了,偏偏太后还搅和进来,派人严守庆阳宫,连只苍蝇都不能进出。前两日,太后母家的几位大臣在朝堂上就还政之事与端王针锋相对,皇帝自己竟也说不上话,更不提制止。
换个人来当皇帝,也许就该把这些目无主上,当朝喧哗的大臣们拉出去打板子了。
奢华的欧式婚礼,圣洁的白色婚纱,还有英俊轩昂的新郎……真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情景。
新娘的脸被复层的头纱遮住,坐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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