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摇头，忙不迭点头，“对咧对咧！”
但听到他又自称”为夫“便忍不住开口纠正，“不是‘为夫’！你若不喜欢自称‘我’，不然就自称‘在下’或者‘本公子’什么的都行咧。”
“为何就不能自称‘为夫’？”
“你这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嫁人的咧，你怎如此败坏我名节？”
“你思虑的极为有理！”陆商迟说着还点了点头，煞有介事肯定我的观点。
我满意笑笑，准备略过这一话题。
哪曾想，这厮思索片刻，又道，“那你直接嫁给我吧，如此就名也正言也顺了。”
我吓了一跳，上次他也说让我嫁给他，可那时他明明叫我”酒儿“，他是不是又把我当作曲酒了？
“你你你……别胡说八道！你不是说曲酒是你的娘子吗？”
不过也是奇怪，曲酒既然已经是他娘子了，为何他那次还让”酒儿“嫁给他？
陆商迟盯着我有些为难道，“这个……其实现在还不是。”
哦，原来还不是啊。
我有些高兴，转念一想，他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意味着以后就是？
也对，毕竟都有孩子了，不过……陆商迟这厮既然如此喜欢曲酒，又怎么不给任何名分便让喜欢的姑娘帮他生子呢？
哼！斯文败类！卑鄙无耻！
我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那个肉团子……”
“肉团子不是我的。”
哦，肉团子也不是他的啊，我觉得我快要控制不住嘴角了，但转念一想，他还藏着人家画像呢，敢情是他暗恋人家有妇之夫呀！
哼！斯文败类！卑鄙无耻！
但是……
“年也过了，你不是同陆姑娘还有婚约的吗？”
陆商迟语气闲适得如同跟我话天气，“不娶了。”
哦，不娶了啊。
我忍不住扬起唇角，还没高兴起来，意识到他说的话，惊觉不对劲。
啊？
不娶了？
不是丞相的女儿吗？
能说不娶就不娶的吗？
难不成陆商迟家里的权势比丞相大人还要大？
我忍不住抬头问他，“达官贵人们的亲事都是如此随心所欲的吗？”
陆商迟笑着道，“漾漾只是同我家订了婚约，并不曾明确说与我定下亲事。父亲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不娶自有别人抢着娶她。”
额……丞相的女儿对自己的婚约也如此被动吗？不是她喜欢谁就能嫁给谁，而是谁要娶她她就必须得嫁给谁，这样的命运与宗儿相似呀，我虽不喜陆漾漾，此时倒也有些同情她了。
“池五吗？”
“嗯。五哥比我更想娶她。”
池五好似确实比陆商迟对陆漾漾更上心些，那日去冰湖还是他陪着陆漾漾去的咧。
可陆漾漾心系陆商迟呀，嫁过去之后成为自己喜欢之人的嫂子，这该多心塞？
“你这是什么表情？听到五哥要娶陆漾漾不高兴？”
我急忙摇头，“哪能咧？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误会可大了，他怎能如此冤枉我？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高兴？”
我想也不想脱口道，“自然是因为娶她的不是你！”
闻言，陆商迟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嘴角陷出两点阴影，月牙一般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我莫名觉得窘迫，解释道，“我这是为陆漾漾高兴……”
高兴她不会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避免心酸一辈子。
陆商迟不置可否，隔着饭桌扯我的手，我微微挣脱了一下没挣开。
他从怀中掏出手帕，一面垂头帮我擦拭手上的油脂。一面道，“好了。为夫上次不是答应过你，要陪你来轻城，你怎如此急切？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便好生在这呆着，今日为夫还需回辽韦处理些事，可能需要多花些时日。”
“哦。”手上被他擦得痒痒的，我有些心神恍惚，都懒得纠正他的自称了。
其实他自称“为夫”也……挺好听的……
他又道，“你不可能再偷偷跑了，待为夫安顿好，再来轻城找你。能答应吗？”
我点点头，他松开我的手，似乎不太相信我，又道，“术儿，看着我说。”
我抬头看他，面颊微热，笃定道，“你放心咧，我一定不乱跑，乖乖等你过来找我。”
真是的，这厮怎越来越把自己当爹爹了哩？
这感觉还怪奇妙的，我低下头努力克制自己嘴角的弧度，待好不容易忍下来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却见他也正灼灼望着我笑，我实在控制不住有了自己想法的嘴角，索性大大方方抬起脸来看着他笑。
陆商迟冒着风雪回了辽韦，红陈和我留在紫苑阁内，这几日风雪大，连出门都成问题。
初五时，天气总算回暖，日头高照，积雪融化了些许，路面都是湿漉漉的，经紫苑阁阁主的指引，我和红陈找到了韦府。
韦府破败的矮墙上堆满积雪，融化的雪水顺着断壁残垣流入地面，在斑驳的墙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牌匾歪歪斜斜挂在门头，半开的厚重木门支撑住摇摇欲坠的“韦府”二字，仿佛迟暮老人一脚踏入黄泉，凭借对人世最后的惦念苟延残喘。
记忆如潮水涌入，我仿佛见到两个扎着小辫的女孩在门口石狮上玩耍，爹爹从外间回来，两手拎起我和妹妹，娘亲从内拉开们，逆着夕阳对我们展颜一笑。
我从半开的门缝挤入，但见外院墙壁上仍有火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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