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山君笑道:“姜道友和李道友都是我的朋友。不过相比之下,我与李道友相识更长,私交更好些,所以我喜欢李道友能好好看,记下今日收获,为你日后登高······”
她话还没说完,那一袭黑衫的少年剑客,便已经转身朝山神庙里头走去了。
李子衿从前知道气运一事,但却没有如此了解。
他知道炼气士求长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可他不知道此桥之上,有我无你。
更别提,他现在继续观姜襄出剑,便等同于从姜襄手中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剑道气运了。
扪心自问,这种半途中偷人家东西的勾当,少年干不出来。
在少年心中,登高是必须登高的,但不能不择手段。
不能为了登高就什么都不管了。
好比在那鸿鹄州洪州城中,当时少年打算夜间登上城墙观景,却被两位守夜官兵阻拦。
只因为他身后背剑,而官兵们,又恰好对剑客、剑修抱有偏见而已。
那一晚,若要执意登高,不是不行。
只是,就像李子衿自己所说,洪州城的城墙,也许别有一番美景,可比起这样,少年更想要攀登上世人心中建立起来只为拦住剑修的那座城墙,在那座被傲慢与偏见堆砌起来的城墙上,也许会有更美的景色。
今日,同样如此。
他不会为了剑道登高,就从姜襄手里抢走那些剑道气运。
即便姜襄不是有意为之,即便这不是姜襄对他的一场考验。
可在李子衿心中,人生中的一次次选择,都是考验,都是修行。
所以少年转身走入山神庙,不再看那个跟自己剑术极其相似的少年练剑。
天下人,谁的剑术他都可以看,都可以学,唯独姜襄的,不可以。
就算是最终命运要让两人在那条独木桥上分个高下,李子衿也希望是自己凭实力去争,哪怕会输也没关系,只要尽力一试就好。
他唯独无法忍受自己是凭借“徇私舞弊”的方法,战胜姜襄的。这也算是李子衿心中的一份执念。
山神庙门口,女子山君王若依以及庙祝匆匆离开的背影,相视无言。
王若依忽然笑容灿烂道:“若真抢了姜襄的气运,那便不是我们认识的李子衿了。”
道短轻轻点头:“子衿老哥啥都好,就是太实诚了,这性子以后走江湖,容易吃亏咧。”
女子山君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戳了戳道短的额头,轻笑道:“有这功夫担心人家,不如自己好好修炼。怎么,你师父给你取名道短,你就真打算一辈子道短不长了?”
道短一手揉了揉额头,委屈巴巴道:“师尊道法比天高,连他都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这是‘天命’,我还能道长吗?”
王若依叹了口气,颇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神色,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你师尊有没有告诉你,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女子山君说道:“记得那些来咱们庙里上香的凡夫俗子们吗?他们中有不少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算命摊子,被一些三脚猫功夫的瞎眼老头骗得团团转。有的人觉得肯定荣华富贵不远了,有的人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的人分明可以靠真才实学考取功名,却还需要多此一举占卜一卦,有的人分明知道人家姑娘不喜欢自己,还想从算命先生的摊子上买几根红线,就以为那是月老的姻缘线了,有的人赶着鸡鸣狗盗的事情,找那些半吊子算命先生占卜,结果从算命先生嘴里得知自己会长命百岁以后,回头接着鸡鸣狗盗。什么叫做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不都是以讹传讹,以偏概全?一万人中有一人如此,便大张旗鼓肆意宣传,觉得天下人人如此。算命一事,同样如此,一万人中,一人侥幸被蒙中,成全了所谓的‘天命’,逢人便提大师算命奇准。好笑的是,那些替人算命的半吊子‘神仙’们,究竟有没有替他们自己算过,如果算过,结果如何?如果连自己都不信,到底是谁给的熊心豹子胆,替世人算命?”
身为一国神灵,女子山君对于所谓的天道也好,天命也罢,认知肯定远远超过庙祝道短。
她比谁都更希望道短能够走出一条长长的道,不要短道,要长道,不要道短,要道长。
而且无论是半吊子的江湖骗子,还是肚子里真有货的神机妙算,他们算出来的天命,真就是唯一一种“天命”了么?
“天命”说我荣华富贵,我便可坐在家中,等金银上门了?
“天命”说我饥寒困苦,我便自暴自弃,不去奋力一试,逆天改“命”了?
真正算得清天命那位道祖,可是说过一句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人生在世,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岂可以他人的嘴,断自己的“命”?
准了又如何,不准又如何?
天命始终把握在各人手中。
王若依最后说道:“道短,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真正的天命?”
小家伙摇了摇头。
女子山君继续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天命不止一种?我们做一种假设,假设你有一种所谓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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