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正喳咕返城请愿的事。
签名信已经搞完邮出,马广地、丁悦纯要假离婚返城的事也征得了李晋同意,并形成共识纳入了统一行动。
“王大连长,”李晋用充满阴阳怪气又是讽刺挖苦的腔调说,“你是走错门了,还是来探听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哪里哪里,李排长可别这么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王大愣一副熊包打蔫的神态,转脸向马广地挤着笑容说,“马师……傅……场部直属队的杨大工匠到我家来了,让我来请你去坐坐。”
“请我去坐坐?”马广地抬起半拉眼皮,脑袋冲着王大愣一歪,“你听错了吧?走错门了吧?”马广地已经注意并听说王大愣家闹了好几天烟灾而不得安宁,全家急得团团转,除自己外请遍了队里所有的瓦工。
“不,没错,是让我来请你,还说一定要说清楚是他请你。”
马广地开始搅牙戏弄:“这么说,没有你的一点点意思?”
“有有有……”王大愣不断声地回答。
“有什么有?”马广地卖开了关子,“你根本瞧不起我姓马的,你家炕和炉子不好烧,请遍了瓦工班的,就是不请我……”
“这,这这这……”王大愣知道这小子在卖弄,请他未必能去,今天似乎知道了自己来意,又在这里装腔作势,心有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别这这了,”马广地明知故问,“杨大工匠和我倒是好朋友,到你家干什么?”
王大愣心里嘀咕,这小子鬼头蛤蟆眼的不说实话,到了家里守着杨工匠恐怕冷尿热屁也少不了,倒惹麻烦,只好照本实发:“帮我来看看炉灶怎么不好烧。”
丁悦纯在一旁飞出了一串俏皮喀儿:“哟,还是当年的大主任有粪呀,修个炉子扒个炕都得从场部请八级大工匠。像我们马老弟这小臊鞑子都没放在你眼皮里,还有脸到你家去嘛!”
“就是啊,”马广地不想和他再啰嗦,接过丁悦纯的话音问,“修好了没有?”
王大愣满脸堆笑:“刚到。”他没说出杨工匠找了一阵子没找出症结。
马广地心里明镜似的,杨工匠招呼非去不可,偏要想捉弄捉弄王大愣开心,故意端起架子装腔作调:“我去看看就走呀,还是在那里当帮工?”
“这炕和炉子都是你搭的,杨工匠让你去参谋参谋。”
“我一个小虾米,给人家大工匠参谋什么,那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
王大愣见马广地仍不吐口,心里着了急,脸上沁出了汗珠子:“马师傅,给个面子去吧,完了我请客,好菜好酒,要不,你们哥儿几个都去……”他这句话说完,有点儿后悔,这几个小子要是真都去,那不屁炮连天了吗。
“哈哈哈……”寂寞了一阵子的李晋仰脸大笑几声对马广地说,“马老弟呀,想想咱老连长当年那熊人劲儿,又好气又好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和杨大工匠不是朋友吗?去去去,快去吧,管他是去干什么了,帮工就帮呗,力气也不是花钱买来的。”
“哼——”马广地冲着李晋噤噤鼻子,“说的好听,你要是有那个瘾,愿去就去吧,我是不伺候那个局儿。”说着装模作样的一盘腿,屁股在炕上打了半个滴溜转,给了王大愣个后脑勺,和李晋面对面地说:“那炕和炉子是我工作时间搭的,让我业余时间去当帮工,我是没那个觉悟学雷锋呀……”
王大愣有点儿苦苦哀求了:“马师傅,看在杨工匠的份上,到我家去一趟吧。”
“快快快!”李晋心里有事儿,惦记着和丁悦纯商量返城的事情,使劲给了马广地两拳,“你师傅请都不去,装什么装!”
马广地装作被打得很疼的样子,一缩脖子“哎哟”一声对王大愣讲开了价钱:“老连长呀,这样吧,前些日子,我精减下来参加麦收大会战给康拜因割地头和车道,累得腰疼,挺着腰休息休息,割的麦茬高了点儿,又丢了几个麦穗,让张连长没鼻子没脸给我好一顿埋汰(有此事,但有点夸张),有杨工匠的面子,又有你老连长的求援,我不能不赏个脸儿。话说回来,现在是休息时间,就是参谋参谋,也得浪费我的卡路里(跟李晋学的词儿)呀,我又没有那个觉悟去学雷锋做好事,反正你和张队长都是哥们儿似的,你去让他给我写个条儿,再参加大会战歇歇有点闪失呢,不算偷懒,就拿给你家帮忙的这个时间顶账……”
王大愣心里平静了一些,马广地总算揿了牙缝,暗骂:这个小鳖羔子,真他妈难缠。脸上却陪笑地听着、点头。
“我看这样行,”李晋说,“你的事情,反正张队长,包括郑风华都帮忙开绿灯,房子和工作包括你儿子都安排得不错,写个条子,只要是为了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嘛!你就去让他写一个吧。”他除了带着醋味儿发泄对张队长、郑风华的不满外,很赞同马广地的用心,捉弄捉弄王大愣,也变相摆弄摆弄张队长,摆个谱儿。
王大愣品出了马广地写条子用心的酸臭苦辣味儿,无奈,只得去找张队长。张队长却不解其意,还以为这是让他行使权力,提笔便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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