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部长,请你放心。”张队长见黄志福的话音刚完,立即表示,“我们一定执行国家政策,把好知青返城关。以后有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关照。”
“好说,好说!”黄志福回答很干脆,“只要我说了算的,我能说上话的,你们尽管去人、打电话、写信,我都会尽力而为!”
吴主任一听也高兴起来:“看来,黄晓敏下乡能到我们这里来,是咱们相识的缘分呀,来——吃菜!”
“好好好,”黄志福用筷子比划着菜盘子说,“别光劝我吃呀,你们也吃!”
吴主任、张队长见与黄志福谈得如此投机,大口大口地夹菜吃起来。
黄志福见时机已成熟,显得在意又不在意,用很轻松的口气说:“我这次是出差到东北别的地方调查一点知青工作情况,顺便到咱们小兴安农场有点个人事情,说起来,也可以说是算工作,要麻烦麻烦你们——”话到嘴边,仍觉不甚把握,又耍了个小权术:“我先到了肖书记那里,很热情,他有要紧的事情没能陪我,委托吴主任来了……”
张队长有点等不及了:“黄部长,有事你尽管说,别说还找了肖书记,没有肖书记的话,咱们这么投机,我也一定办好!”
“好吧,”黄志福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把来意说了出来,“你们可能知道,晓敏是我的独生子,我当时要是不打成走资派进牛棚,他就下不来啦。这也行,来就来吧,来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上班挣工资,和城里没啥两样。不幸的是晓敏的妈妈前些日子去世了,我身边得有个人哪,组织上出了手续,同意让晓敏按‘家变’办返城回北京。”
“哎——呀——”张队长大吃一惊,“黄晓敏他妈去世,怎么也没让孩子回去一趟?”
“是这样——”黄志福摆出一副揪心的样子解释说,“老伴心脏不好,没承想走的这么快,人已经死了,打来电报,据说又要坐汽车到县城,还要到省城换车,要折腾好几天,再说农场又正是秋收大忙季节,就没有告诉晓敏,他现在也不知道,怕他知道了一下子受不了,等回家再慢慢和他透露。”
“唉,”张队长用手敲得小饭桌直响,埋怨后又后悔的样子,“我就是不知道,要知道他妈妈死了,怎么也得让孩子回去看看呀,这不是一般的事!”他又叹息一声,“唉,你们这些高级领导呀,就是以革命利益为重,这里秋收再忙也不差黄晓敏这么一个!”
吴主任插话:“我说你怎么不让晓敏到这儿来吃饭呢,有话不好说呀。”
“黄部长,”张队长急切地问,“给黄晓敏办家变返城的手续全不?”
黄志福回答:“那当然全了,街道办事处的、下乡办的、老伴的单位的、我的单位的,还有医院的死亡诊断书。”他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队长说,“就差你们农场这边生产队领导调查调查了。”
“按道理和程序是应该这边再调查一下。”吴主任说。
张队长接过话:“你这么大领导说的还能假,调查个啥,明天就办队里的手续。”
“明天?”黄志福有点为难的样子说,“可也行。”他担心夜长梦多,这个吴主任挺精灵,再搞什么鬼,给那肖书记打个电话什么的,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便自言自语地说,“明天一早我就想返回场部,请肖书记安排座谈会,完了要抓紧返北京。”
“既然来了,就多住两天。”张队长诚心诚意地说,“我是想明天请你看看咱们的脱谷、送粮,很有气魄。”
黄志福忙说:“不行呀,张队长,身不由己,工作确实忙,以后会有机会的。”
“喂——玉英呀,”张队长大声喊对面卧室的梁玉英,“你去政工股尚股长家跑一趟,让她把公章带来,就说我说的,越快越好。”
“现在就去。”梁玉英假装在外屋忙这忙那,屋里的谈话听得明明白白,应声走了,也是想探讨探讨这办返城的事情。
“黄部长,有个问题我弄不明白,想请教请教。”张队长见黄志福很高兴,打开了话匣子,说话也自在了,“你说,毛主席老人家好生生地把知青都打发下来了,现在还不到十年,又是征兵,又是上学,又是招工,那家庭变化、有病不能在这里了没办法,可以返城,我们也没想法,这么一弄上山下乡这事儿不就黄摊了吗?农场一批批地撤劳力就够呛了,我们队有些知青还签名请愿,要求都返城,你说说,这事到底怎么样啊?”
黄志福坦然自若地侃起来:“刚才我不是说了嘛,这个问题是个严肃的政治问题,事关国家安定团结,一定要认真执行国家政策,不能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作为你们做知青工作的基层干部不但有个较高的思想水平,还要具有艺术性的工作方法,要正确认识,从知青中招生、征兵、招工是国家的需要,‘家变’、‘病返’方面的返城是体现党的政策,不能含糊,至于不这不那、无端要求返城,恐怕不可能,国家也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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