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周小栀,你要自己想好。
上菜挺快,我早上没吃,所以多吃了几口。对面的周小栀,扒拉碗里的饭粒,扒拉了半个小时。
付钱后,周小栀说道,“小蔓,我们去医院吧。我不会再胆小了。”
不管考虑到什么,她选择去打胎。
“好。”
我可以陪她走进医院,但她不能陪她做检查之流。她来来回回走,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静等她。
个把小时过去,周小栀脸色刷白地出来,我都以为她已经流产了。
我立马否定这个猜测,不应该这么快的。
她有如行尸走肉地走到我跟前,摇摇欲坠。
我赶紧起身,扶住她的手,“怎么回事?”
“小蔓,我……”话没说,她的泪水先决堤。源源不断的泪水,流淌过她娇小且苍白的脸。
她哭得让人心碎,我不由心软。我还没意识到,我已经将她拥进怀里。
原来,和哭泣的朋友相拥,是这样的感觉。
我没再追问,我的手接替轻拍她的后背,试图缓过她的情绪。
她先是嚎啕大哭,几分钟后又变成抽泣。
总之,我胸前的衬衣,是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小蔓,我不能打胎。医生说,我要是这次流产,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做妈妈了。小蔓,我想做妈妈。我这一生太孤单,就算不能做中庭孩子的妈妈,以后我也要做谁孩子的妈妈……我要做妈妈……小蔓……我不能打胎……不能……”
我听到这个,颇是震惊。
周小栀真是倒霉到家,打胎后不能再怀,简直把这个选择逼向了两种极端。
我实在没有太多安慰人的经验,一时语塞。
而周小栀,离开我的怀抱,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我看过去,她神情呆滞,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塑。
我陪在她身边,静静坐着。
时间漫漫。
“小蔓,你说,我要不要打胎呢?”周小栀可能哭多了,说话声音有点哑。
“周小栀,我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不能给你很好的建议。”
周小栀喃喃道:“我不想失去中庭,我也不想失去做妈妈的机会……我不想失去中途,我也不想失去做妈妈的机会……”
她目光呆滞,重复这句话……
我突然想到了祥林嫂。
周小栀还年轻,她这一辈子,不值得砸在郑中庭受伤。
猛地怒火中烧,如果可以,我想手撕郑中庭。
“豁”地起身,我说:“小栀,我去下洗手间,你等我。”
周小栀点头。
我往洗手间那边去,实际上,我越过洗手间,走到走廊尽头。我倚在偌大的盆栽旁,打给陆戎。
“林蔓?”他语音微扬,应该是意外我主动打给他。
我直奔主题,“郑中庭呢?”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陆戎沉下语气。
我突然意识到,我把对郑中庭的愤怒,迁移到正在和我通话的陆戎身上了。
“陆总,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想找郑中庭。”我改换语气。
周小栀的情况,郑中庭应该知道的。
一个女人,为他一句话,今生都不能做母亲。
这样的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发生了?
“上次他羞辱你,你还记着?”陆戎追问。
羞辱?
如潮的记忆忽然涌上脑海,那一回,郑中庭将酒倒进我的胸口,对我极尽羞辱。我之所以没有把账记在郑中庭上,是因为我知道,没有陆戎,郑中庭没机会对我这般。
我要是直接说是周小栀的事,陆戎说不定会维护他的好友,有所隐瞒。
“是,我记着。陆总,我欠你很多,这次你帮我一次,好不好?”我倒不如,搏一搏。
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动物,我放软语气。
“好处?”他反问。
我不由翻白眼,我现在等于是随时能被陆戎捏死的蚂蚱,还能给什么?
“任意!”我夸下海口。
“好。”陆戎像是起了兴趣,“江南会所夜场,上次我们做的包厢对面。郑中庭和我在一起,还有几个人。你到时,可别怯场。”
陆戎需要刻意强调那我伤痕累累的,第一次吗?
我垂下睫毛,内心的恨意再次翻滚。
这些男人,肆意地玩弄着女人。陆戎玩弄我,郑中庭玩弄周小栀,他们还是朋友。周小栀在这里濒临崩溃,而郑中庭却在吃喝玩乐,身旁肯定依偎着更年轻的姑娘。
但我克制情绪,“陆总,我希望您别提前告诉郑中庭。”
意料之外,陆戎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我往回走。
周小栀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与死尸无异。
我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跟个木偶似的,她没有反抗,任我摆布。
我拦车,报了江南会所的名字。
周小栀突然惊醒,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小蔓,不是说回家吗?为什么是去江南会所?”
常年跟在郑中庭身边,她应该不会陌生这个地方。
“周小栀,我带你去见郑中庭。”
倏忽,她的眼泪再次汹涌,她摇头如捣鼓,“不,小蔓,我不去……我不要去找他……”
她一定是怕,郑中庭仍然是说,打掉。
然而她要是听不到郑中庭的话,她永远心存妄念。
我死守在陆潮生身边,不仅因为他让我重生,也因为他给予我除了婚姻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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