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间,朝中诸将都蠢蠢欲动,有些恨不得当即把自己的儿郎们全扒了衣服换上白袍,送到南边去“勤王”才好。
陈庆之虽然听了马文才的“企图”后也心中有所动摇,但本心却不想这群穷凶极恶的魏国将领有南下的机会,他很担心真有如此可趁之机,这些野蛮的将领们会学尔朱荣一般将南方劫掠一空,只留下一片焦土。
他毕竟是南人,不想见到这样的情景出现。
马文才看懂了他的眼神,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表情,显然有些事只适合私下去谈。
陈庆之心中一定,便不再赘言,看着马文才与各方交涉、回答各方首领的问题,面对种种刁难和质问都迎刃有余,显然早有准备。
不知不觉间,马文才也已经成长为可以与一国之主比肩的人物了啊……
陈庆之在心中如此感慨着,再看着金殿上犹如树桩一般木着脸被人遗忘的元子攸,实在有些同情。
如果马文才是和尔朱荣一样只会用威『逼』手段的粗人,元子攸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他身为魏国之主的“刚烈”,可马文才从头到尾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也只字不提“禅位”的事。
这一路过来,无论是要举贤还是开科都征求他的意见要求他下令,如果元子攸不同意,反倒是急着要为部下们谋利的诸位首领要先把元子攸撕了。
除此之外,正在外征战的关陇集团要听到“开科取士”的消息,必然也会放弃拥兵自重占据地方的念头,即便是为了家中的子弟,也要想办法班师回朝、在马文才面前为家中子孙们讨取个官职。
说是“开科”,不过是为了服众罢了,文章这种东西,谁好谁坏主观『性』太强,哪怕文章不好,马文才泄漏点时务策的范围,找个门客家臣写一封难道不会吗?
反倒是那些术算、律法等诸科选拔出的“学士”,才是魏国现在最需要的人才,左右没有了“门第”这个阻碍,官员考核全靠功绩,一旦有了施展的舞台,还怕不能升迁不成?
“莫怪马文才瞧不上白袍军的统军之权,他心怀之大,岂是一个小小的白袍军能装得下的啊!”
如此一想,陈庆之对马文才越发叹服,心中那最后一点不甘也『荡』然无存。
等朝堂上众人讨论的差不多了,马文才方才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现在讨论梁国之『乱』,还为时尚早。我说出此事,也只是让诸位将军心中有数,静观其变以待来年而已。眼下要紧的,是耕种和举贤之事,为了日后能有兵有粮争夺天下,眼下还有个难以克服的难关,还希望诸位将军能助我……”
马文才对着众人,微微躬身。
“不敢不敢!”
“梁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马文才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如今地多人少,各地流民丧『乱』,即便陛下下令各地流民回到故乡,恐怕也不可能那么快放下恐惧回到故里。所以大片荒芜的良田没有人耕种,更是缺少可以耕地的牛马……”
他见其他人茫然,面『露』羞愧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我再怎么有能力,也没办法变出这么多人和耕牛来。”
“如今已经没有了大的战事,军营里兵马闲着也是闲着,听闻过去军户还要为军中耕种、养马,不知可否请诸位将军帮忙,让你们的士卒去耕种、放牧,筹集粮草?”
马文才见众人没有太多抵触的意思,又施之以利。“当然,秋收得到的粮草和牛羊,诸位将军可以留下七成,将三成交予国库便可。”
这一句话,彻底让所有人心动。
“哪里的话,真要没粮了我们也要饿肚子不是?我允了!”
立刻有首领一口答应。
“我们六镇子弟最穷困时,在山中打猎几天不吃也是有的,不过是耕田放牧,有什么使不得的!”
“我们也允了!”
一时间,从者如云。
贺六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花夭,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叹。
花夭说马文才想要改革军制,有“军户”变为“府兵”,这协助耕种放牧的“尝试”,便是迈出的第一步了。
现在如此缺粮,哪个将领心里不慌?听闻可以留下七成,就是抢种也要种下一批粮食,甚至比马文才还急。
等尝到了这上面的甜头,再加上军户们习惯了耕田放牧,便会觉得放下武器干这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再推出府兵制、赐下军田,恐怕还会感激不尽。
“我曾听闻‘治大国如烹小鲜’,这马文才的手段如此温和,却又无法抗拒行之有效,实在是令人骇然。”
贺六浑看着马文才,不明白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如此沉稳和老辣。
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
被贺六浑当成“生而知之”的马文才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轻松,一下了朝就躲开各方“攀交情”、“托关系”的势力,请了陈庆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马文才,你刚刚说要让魏人带兵南下,这是何意?”
陈庆之面『露』不忧虑,“难道你要趁机攻打梁国吗?”
“我拿下豫州,为的不是河南,而是荆楚巴陵。”
马文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陈庆之错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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