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道:“看看再说。”
于是,大嘴巴带着**子等人,命车夫赶车上前,混迹在车马人丛之中,在赌场外偷觑,他想看看柳三哥怎么个折腾法?
眼看火光烛天,大厅屋顶开始坍塌,四堵烧得乌黑的断壁残垣,依然兀自耸立,自然心痛不已,大嘴巴心地歹毒,已命镖头**子,将赌场大门关了,若是柳三哥,放火放得兴起,一时忘了出来,被浓烟一熏,熏死了,那就天下太平啦。
**子遵嘱,悄悄挤到赌场大门左首的石雕貔貅前,手伸入貔貅口中,抓住貔貅的舌头,往上一扳,赌场大门就嘎嘎关闭了。
殊不知,柳三哥要那么容易死,就不是柳三哥啦。
柳三哥的命硬,怎么整,也整他不死。
火光映红了围观者的脸,轰隆轰隆房顶的坍塌声,震得地皮发颤,百姓见赌场烧毁了,兴高采烈,随着坍塌声,暴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心道:三哥呀,你早该来啦,这赌场不知败坏了多少良家子弟,毁了多少好人家呀。
突地,金蝉子出现在黑色马车前,一名保镖眼睛一瞪,道:“小老头,滚开,不得靠前。”
伸出蒲扇般的手,向金蝉子胸口推去,金蝉子刁住保镖手腕,一拧,咔嚓一声,保镖的腕子断了。
另两名保镖知道厉害,疾地拔刀,从两侧向金蝉子颈项劈落,刀声赫赫,端的狠辣。
周遭本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见突发殴斗,动了刀子,人群炸锅,乱成了马蜂窝,吓得尖叫着,四散奔蹿。
金蝉子身形一伏,从二人刀下蹿出,纵向车门,断腕保镖,断的是左腕,并不碍事,见来者势猛,上前一步,右手拔剑,嗖一声,削出一剑,一脉青光,直奔金蝉子心脉,一出手,便是要命招式,端的阴毒犀利,金蝉子大怒,微一侧身,刀影一圈,当一声,荡开来剑,欺近保镖,提一口真气,在对方胁下拍了一掌,保镖一声闷哼,偌大的个头,竟如飞絮一般,向一旁飞出,落在围观者身上,六七个围观者,被保镖一撞,纷纷跌倒,竟倒了一大片,顿时,惊呼叫骂号哭之声四起,有几个撞在马车上,砸得马车直晃悠,驾车的马儿,呜溜溜乱嘶,围观众人,从地上爬起,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只见保镖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已不省人事。
躲在车内的大嘴巴,紧闭车门,不敢露面。
金蝉子纵身蹿到车前,欲开车门,却背后刀声骤紧,三道刀风,呜咽怒啸,逆袭而至。
无奈,金蝉子只得转身,与身后的保镖厮杀。
金蝉子面对的三个保镖,其中一人,便是镖头**子。
**子乃九宫山高足,是赌场二号人物,十年前,便跟着大嘴巴,在江湖上专做没本钱的买卖,是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左一刀,右一刀,看似寻常,却变化多端,九宫刀法,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刀刀绵密,滴水不漏,寻常中暗藏奇崛,飘忽间叠出怪招,极为凶险,加之两名保镖配合默契,一上一下,一进一退,缠着金蝉子,一时,竟成僵局。
若在平时遇到如此棘手的点子,金蝉子早就觑个破绽,冲出缠斗,逃之夭夭了。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是他生存的法则。
好在他轻功快捷,世上能追上他的人不多。
今儿,他心中有底,当然不会跑。
有丁飘蓬在,还用怕么!
丁飘蓬怎么还不出手呢?这事儿,拖不起,要办得麻利才是,时间一久,等水道的人闻风而至,要救走南不倒,那就难啦。
丁飘蓬迟迟不见出手,出手的却是同花顺子。
同花顺子已挤到近前,他出手,从来没那么多讲究,怎么管用,怎么来。
他背手握剑,混在围观人丛中,悄悄蹑到保镖身后,冷丁一剑,刺在保镖腿上,保镖吃痛,啊呀惊呼,腿一软,栽倒在地;另一名保镖大惊,正想后撤,金蝉子见机会来了,岂肯放过,瞅个空子,削出一刀,第二名保镖,腿上鲜血飞溅,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子大惊,头皮发炸,以为柳三哥来了,吓得面无人色,疾地一猫腰,脚下一滑,向后一撤,挥刀护住周身要穴,纵身飞入人丛,逃命去了。
金蝉子、同花顺子、黄鼠狼也不追赶,冲向马车,哗啦一声,同花顺子拉开右车门,见车内空无一人,马车另一侧的左车门未关严,留着一条缝隙,啊呀,不好,看来大嘴巴已从左车门溜走了。
黄鼠狼一骨碌钻进车内,打开左门,探头四处张望,在赌场火光映照下,见远处有个人,头戴黑色礼帽,身裹黑色斗篷,在人丛中,拥挤冲撞,往远处逃窜。
同花顺子叫道:“哥,你看,戴礼帽,披斗篷的那个人,就是大嘴巴。”
同花顺子道:“没看错吧?”
“错不了。”
同花顺子、金蝉子脚下一点,如两头大鸟,先后飞出车去,金蝉子轻功端的快捷,后发先至,几个起落,已追到大嘴巴身后,出手点了大嘴巴后背要穴,大嘴巴闷哼一声,栽倒地上。
金蝉子对同花顺子道:“马车,要马车。”
同花顺子返身回掠,几个起落,落在大嘴巴马车的车座上,嘶声吆喝,甩响马鞭,硬是将驾着三匹高头大马的马车,从人丛中,赶了出去,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闪避挤轧,叫声骂声,杂沓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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