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箬累了一天,这会儿又从极度紧张中刚刚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是虚的。
耳朵里像是飞了只蝉进去,一直横冲直撞的叫个不停,容景天的话根本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可能要撑不住晕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蹦出来,容箬整个人就不行了,她伸手去扶电梯上的扶手,手指还没触到——
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箬箬。”
她听见容景天喊了她一声,后来就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了,护士正在给她打点滴,医生拿着病例本在记录,“病人近期睡眠不足,劳累过度,血糖低,才会出现这种短暂晕厥的情况。”
“那平时要注意些什么啊?”
容箬又想起小时候,每次自己生病,爸爸都紧张的不得了,跟在医生面前问长问短。
注意事项、忌口的食物......
等等都是事无巨细。
“只要注意平时不要劳累过度,多休息,三餐定时,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包里多放些糖,如果有像今天的突发状况,感觉要晕倒之前,吃一颗。”
见容箬醒来,医生走过去询问了一下身体情况,没什么大概,就又重复交代了些平时的注意事项。
完了后,将病例板往床位上一挂,就出去了,临走时还叮嘱家属不可以大声吵闹,影响病人休息。
“爸,不用打点滴了,我等一下三点还有事呢。”
她晕过去到醒来,也就五分钟的时间,低血糖而已,用不着这么慎重,还打个点滴!
“什么事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容景天替她压了压被子,“你今天给我好好躺着,哪儿都不用去,公司的事,我去处理。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每天在医院里躺着也是浪费钱,我忙碌惯了,你让我整天这样待着,我还真不习惯,做梦都想着公司的事呢。”
容箬点头,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太吃力了。
现在身体不舒服,就更不想再去应酬那些刁专古怪的人了!
“爸,你别喝酒,我不想最后赚的钱都进医院了。”
容箬已经很久没关心过他了,如今只是一句让他少喝酒的话,也让他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喝,我不喝。”
......
容景天走后,容箬又睡了一觉,太久没这么好好的睡过觉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肚子饿的直叫,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拧台灯的开关,忘了自己是在医院里,手碰在柜子上,疼得直抽气。
‘啪嗒’一声。
头顶的灯亮了!
医院的灯都是那种刺眼的白炽灯,容箬眯着眼睛,隐隐的看到一道黑影从前面走过。
等眼睛适应了,她才看清,病房里真有人。
隔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一身正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人,居然是——
陈井然。
前段时间,还有传言称,陈井然要接受陈氏集团。
当时她还不信,因为陈井然在陈家,并不受宠。
这么多年养在外面,没有一点陈氏内部股东的支持,更对陈氏所经营的行业半点没有涉足,怎么可能接管陈氏。
据说,他上面还有个堂哥,是陈老爷子身前最钟爱的孙子。
而且,很多年前,就在陈氏任职总经理了!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没人知道她住院的事啊。
“我原本是来看伯父的,结果看到你躺在床上的。”
容箬指挥陈井然给她倒了杯温水,“他已经出院了,你找他有事?”
陈井然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指撑着太阳穴。
西装革履,还真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但容箬见多了他痞气的一面,所以,总觉得很别扭!
“想跟他求婚。”
他语出惊人,一句话让容箬差点喷了出来,瞠目结舌:“求婚?你......和......你什么时候开始弯了?”
等容箬稳住情绪,他又接了一句:“我想求娶他的女儿。”
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气质,和裴靖远越来越相近了。
同样的沉默寡言,同样的淡定稳重......
如果硬要说差别,估计就是陈井然毕竟年轻,还不能将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气势运用自如。
“你最近见过靖哥哥?”
“嗯,我刚接手陈氏,对很多东西还不够了解,裴靖远这段时间教了我很多。”
他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听起来,并没有感激。
甚至直呼其名,这不是一个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你和靖哥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陈井然的笑容看起来高深莫测,半眯的眸子里,影影重重,“你在关心我?”
“我只是好奇,你每次提到靖哥哥,都......”
“是不是一遇到裴靖远的事,你就特别上心?”陈井然从沙发上豁然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脸上浮起的尴尬神情。
有些快意,心里却漫出一层酸痛的胀意,“他最近都在帮我掌控陈氏的那群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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