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莫名一紧,“是吗。”
“可是李法医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医生也找他呢……”白洋有些着急的说着,那边好像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
我挂了电话,走到了浴室门外。
里面有水流声,可我之前没听见里面有打电话的声音,也许是我太专注于别的事情,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声响没听到吧。
我有些心乱的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曾念从里面推门出来。
他看见我在门口,一笑,“站在这儿干嘛。”
我舔了下嘴唇,“刚才跟白洋讲电话,她说你找她了。”我没直接说,他是通过白洋想找李修齐。
曾念围着浴巾走出来,“是啊,突然想起来一些事要找李法医,可是忘了存他的号码,就去问白洋了,结果没找到。”
我望着曾念线条匀称的后背,“刚才白洋说,他吐血了,人都在医院呢。”
曾念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背对着我,“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不清楚。”
我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看还是白洋打来的,赶紧接了。
曾念也转头看着我。
“跟你说一声啊,联系好转院的事了,我的跟着一起过去,今晚连夜去云省,李法医也一起,他刚才蹲在外面又吐血了,我这边好乱,就说这些了啊,有事我马上打给你。”白洋不等我回答,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刚要说话,曾念的电话也紧跟着响了起来,他低头看看接了电话,抬头望着我,“喂,李法医。”
是李修齐打给他的,我看着曾念,手上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机。
曾念安静的听着,好半天才看见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需要随时联系,你也注意身体,怎么会突然吐血了?”
听他这么问,我目光微缩,紧盯着他手上的手机,可是我听不清楚那里面的声音。
又过了十几秒,曾念又点点头,“那好,需要的话别客气……嗯,那我挂了。”
通话结束,我看着曾念,他也看着我。
“不用太担心,李法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会联系云省那边的朋友,等他们到了医院给他详细检查一下……你怎么光着脚?”曾念说着,眉头皱紧,目光落在我的脚上。
我不自在的两脚并拢,他不问我都没发觉自己是光脚站在地上的。
曾念拿起我的拖鞋走过来,蹲下去帮我穿上,他的手碰着我的脚面,还是那么冷。
可这份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有些晕掉的大脑,恢复了理智和常态,我低头看着曾念的头顶,手指摸上了自己戴着的订婚戒指。
不要乱想,必须不可以乱想,我在心底告诉自己。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白洋来了消息,他们把高秀华安排在了云省的医院里,闫沉被特许跟着,白洋和另外两个同事负责看管。
我正想问那李修齐怎么样了,白洋已经开始说到他了,“李法医也住院了,刚才进去做检查了,还不知道结果……”
白洋说完,打了个呵欠。
“你也抓紧休息一下吧,闫沉怎么样?”我又问起闫沉的情况。
白洋压低了声音,“他能怎样,我看着他心里难受死了,要不是自己是这身份,我……”她不往下说了,应该在控制情绪。
“好了,不说了,你去休息吧,别乱想,事情都会解决的。”
我这么宽慰白洋,可自己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话,对我说有些事还真是解决不了的,别太盲目乐观了。
比如某些人心里的伤疤暗伤,不是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自愈的。
看看身边,曾念还在睡着没醒。
天刚亮的时候,我又听到他说梦话了,又听见他紧张悲伤地在梦里叫着曾添的名字,叫着小添,小添。
……
我和曾念离开住处,各自去忙工作。
尽管我经过昨夜的事情,心情很难完全投入工作,可这次来滇越毕竟是做正事,我打着精神到了被折腾了一夜的派出所里,见了这里的法医。
滇越这里的法医工作条件的确是落后于全国很多,当地的法医同行听我介绍市局的法医中心时,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感慨他们的工作条件和我们一比,简直就是野蛮人和现代人的差距。
忙起工作,我的心情倒是渐渐脱离了昨夜的那些阴影和黑暗,跟着同事看了他们准备在殡仪馆设立的解剖室后,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两点多。
坐在路边和同事补午饭的时候,法医同行和我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李修齐身上。
我吃着辣肉米线,嘴里没滋没味的听着同行的话。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这么严重,我的心绪又开始飘忽起来。
“李法医在咱们这行里不做了,有点可惜啊,他办过的案子我们也都知道不少,当年那个碎尸案可是写进了教材里的……左法医,左法医,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我的心神被同行的疑惑询问给拉了回来,赶紧用筷子紧戳了几下碗里的米线,“嗯,是啊。”我含糊的回应着,低头赶紧吃。
一直到了傍晚,白洋也没来过电话,我从派出所走出来时,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雪山顶,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电话去问问情况。
还没想好,白洋就像是跟我有心灵感应一样,来了电话。
“高秀华做了手术,医生说她完全清醒过来的几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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