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否认。
“不!你就是要走!你也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阿锦!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他哀道,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悲伤,他似看着她,又似没有看她,又似透过她在看别人。
阎锦忽然明了,明了过后,却是有些恼怒,她推开他,喝道:“百里墨!你清醒清醒!睁开眼,你好好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若是再不清醒,便离我远些!瞧瞧你这副鬼样子!”
离我远些……
百里墨瞪大眼,满脑子都只有那一句话,他浑身颤抖起来,似有些不能忍受,他抬手又要来抓她,却被她狠心打落,他又是一颤,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直直向地上倒去。
“喂!”阎锦忙扶住他,手指扶上他的肩,便是一片滑腻,她一惊,就着光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她白皙的手指间,一片濡湿血色。
*
“大夫,他如何了?”
刘府客房外,阎锦守在一旁,一见那大夫出来,忙上前问道。
“唉……”老大夫一叹,“这公子伤得太重,后背血肉模糊,似被重物所创,加之气血攻心,更是……”
阎锦心一紧,忽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该对他说那些话?
“好在这公子底子好,虽损了元气,倒也并非无药可医,好生调养些时日,倒也无碍。”
阎锦一梗,冷眼瞧了那老大夫一眼,遂进屋瞧百里墨去了,心里早已将那大夫腹诽千万遍,老大夫摸摸胡子,摇晃着脑袋出了院子。
果然,不论在哪里,大夫都是最讨厌的职业……没有之一!
“哎!你们干嘛去了?怎一回来他便成了这副模样?”刘轲倚在床榻边缘,一脸好奇,他虽恼百里墨,毕竟不是爱记仇的性子,两人来去间他已将前事忘了个干净,眼下见百里墨受伤,他自是好奇至极。
“我怎知?”阎锦低头瞧了瞧他的脸色,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倒是个好兆头。
“咦,你与他一起的,竟也不知?”他不信,方才他与他动手之时分明没有受伤,他可不信她这话,只觉她是在敷衍他。
阎锦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当即冷冷道:“说了不知!”
她已懒得给他好脸色。
他还待再问,却被她冷眼定住,他摸摸鼻子,悻悻的出了屋子。
屋里静了下来,阎锦抬手戳戳他的脸颊,若有所思,“是在那里受伤的吗?怎会如此……”
“因为你。”
阎锦正喃喃自语,头顶忽的落下一语来,她抬头,正好见贺渊自梁上飘下来,他看她的目光,不再似以往的不喜,复杂难辨,沉不可言。
“他要去找你,我拉不住,密道坍塌之时,他没躲得过,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刚清醒,便寻你而来。”
简单的几句,轻描淡写,将一切惊心经历一笔带了过去,不用他如何夸张描述,她亦想得到那场面,再看此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她再多的恼意均散了去。
似察觉到她的变化,贺渊叹息一声,道:“当时你不见,他便有些不对劲,你许是不知,他以前受过打击,如今他把你看得极重,你……莫要离开他。”
“你怎知他不是在移情呢?他受了极大的打击,便是将这感情转移到了我身上,亦说不定。”
贺渊哑然,旋即道:“他的事,你知道了?”
阎锦没承认,亦不否认。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他把对青玉的感情转移到了你身上。”他道。
她并非这个意思,却不否认,任贺渊自个儿猜测,她一直觉得,百里墨并非那般不能失去她,他之所以离不开她,大抵是将所有不能发泄的感情用在了她身上,她猛然离开他,他本就伤怀,又突闻生母身死真相,亲父欺骗,他不敢相信别人,亦不能相信别人,时日一久,那感情便积累成形,此时她又出现,正好给了他发泄口,他相信她,依赖她,更离不开她,然而,她并不想要这种感情。
“你来不止为了说这话吧?”她道。
“不错,”他点头,望了百里墨一眼,道:“我要去趟齐国国都,他……便交给你了。”
纵使他犹豫,却仍是说出了口。
“你要去报仇?”她了然道。
“是,我定要让他以命相抵!”齐皇又如何?既然惹到了他,便不能轻易算了!
“他若醒来,想必不愿看到这种情况。”阎锦道,他甚是重情义,若知贺渊一人去了齐国国都,定会随着去,而眼下,他的情况不适合去。
贺渊哪里不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他去冒险,报仇之事,有他足够。
“他醒来你莫告诉他,若是他出面,涉及的便不止师仇了,那些人,正等着他呢。”
“我知道。”
话止于此,再无声响。
*
是夜,月弯如银钩。
黑黑的屋子里,床榻之上的人猛地坐起身来,似做了噩梦般,呼吸急促,他狠狠呼吸了半晌,方平复了下来。
四周的空气极其陌生,他有些烦躁,下了地便往外走,房门‘吱嘎’一声,被他拉开,淡淡月光透入,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适的抬手遮了遮,犹豫的半晌,他终是出了房门。
隔壁便是她的屋子……
他走至她门外,抬手欲推门,刚触及门板,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忽的便住了手,他依稀记得,她对他说,“离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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