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个时辰了。”副将答道。
“东华那边可有动静?”夏泽天想了想,又问道。
“没有。”副将摇了摇头,“苏青崖一直在王帐中没出来过,凌从威也很谨慎,把营盘收缩得很紧,不容易刺探。”
“之前李暄带兵伏击宝龙寺只留下一座空营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夏泽天叮嘱道。
“世子放心。”副将拱了拱手,信心满满。
同一个亏怎么也不能吃第二次,何况现在东华营中不是三千人,而是五万,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在眼皮子地下做小动作?
“别大意了,秦绾很狡诈。”夏泽天道。
“是。”副将脸色一正,暗自打算着是不是再派一队斥候出去。
夏泽天沉默着望向桌上摊开的遇龙岭一带地形图。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夏泽苍进去柳轻风墓后,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毫无由来,但征战多年,这样的直觉曾经多次在关键时刻救他性命。然而,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若说秦绾要将皇兄引入陵墓——可引入陵墓之后又如何呢?杀了吗?别说杀不杀得了,就算杀得了,可秦绾想要诱杀皇兄明明有更方便的方法的。何况,光明正大地对盟国太子下杀手,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东华就再无信义可言了。当初派人行刺秦绾还不是要打着南楚的幌子?
苏青崖在王帐中呆了一日夜,李暄真有伤得这般严重?或者说,并非受伤严重,而是依旧神志不清?也是,当年赤焰血魔也离开了柳轻风墓,可却依旧嗜血杀戮不绝,显然藏宝室的东西一旦中招,并不是退出就能恢复原状的。
“世子在担心什么?”任南生问道。
“任先生相信秦绾说的话?”夏泽天反问道。
“为何不信?”任南生镇定道。
“墨临渊也不是神仙,赤焰血魔神志不清,又是在那般混乱的大战中,岂会随意诉说少年旧事?那秦绾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夏泽苍问道。
“呵呵。”任南生一声轻笑。“因为秦绾的话里有一个驳论。”藏宝室内杀得你死我活,外面,两方人却泾渭分明地等待,夏泽苍顺便对手下解释了一句。
“驳论?”唐诗眨了眨眼睛。
“秦绾说,赤焰血魔当年也是在藏宝室中中了招才迷了心智大开杀戒。”夏泽苍道。
唐诗点头,一片茫然。
“之前孤便觉得奇怪,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然而,刚才秦绾说,赤焰血魔也是用这种方法才逃出生天——”夏泽苍意味深长道。
“啊!”唐诗一声低呼,急促地道,“赤焰血魔一个人就算在藏宝室里发狂,可要怎样才能把自己弄成失血过多?明明中招的人都是疯狂杀人而不是自残。”
“所以,当年进入藏宝室的除了赤焰血魔,还有一人。”唐雨接道。
“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但极有可能,便是此人落在了无名阁。”夏泽苍道。
“因此殿下判断秦绾的话可信。”唐诗道。
“若是假的,这谎言编得也未免太过天衣无缝了。”夏泽苍哂笑。
唐诗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去看不远处正靠着墙闭目养神的秦绾。
她的身边,喻明秋有意无意地站在最适合防守的位置上,墓道狭窄,西秦这边无论是谁想要攻击秦绾都不可能从他身边绕过去。
两人似乎也在说着什么,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他们的脸色,明显是谈笑甚欢,很是放松。
唐诗不禁恨得牙痒痒,忍不住讥讽道:“堂堂青城观掌教的高徒,就算继承青城观都够资格,你倒好,做一个女人的侍卫还上瘾了不成?”
喻明秋回过头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下回见到南宫廉和陈五打个招呼,明年重排高手榜的时候把他和唐诗换个位置行不行?他是真的不在乎是第四还是第五的,被唐诗压在下面又不会掉块肉,若是能少了这个麻烦,就算再掉几名也行啊。
“怎么不说话?该不会……真如传言中所说,你喜欢秦绾?”唐诗一挑眉。
“不如唐姑娘。”喻明秋翻了个白眼。
要是唐诗只是讽刺自己,其实他根本懒得搭理,不过既然涉及到了秦绾,那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唐诗楞了一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舍妹可无福给摄政王殿下做侧妃。”喻明秋轻飘飘地道。
“噗——”秦绾笑喷。
唐诗脸色铁青,这是明晃晃讽刺唐门用裙带关系攀龙附凤了。
“别拿夕影的名节开玩笑。”秦绾屈起两根手指,“啪”的一下弹在喻明秋脑门上。
“我不是五岁了。”喻明秋瞪她。
“本妃以为你连五岁都不到了。”秦绾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从宁州之后,这家伙都闹多久别扭了?
“喻明秋,你过来!”唐诗咬牙切齿。
“干嘛。”喻明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唐诗。”夏泽苍微微皱了皱眉。
唐诗咬紧一口银牙,半晌才一声冷哼,扭过头去,不再挑衅。
“真听话。”喻明秋感叹。
秦绾斜睨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不能怪唐诗总喜欢找喻明秋麻烦,明明高手榜上排名在前的又不止喻明秋一人,可谁也不像是这个人一般,又懒又没干劲,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让在后面拼命努力追赶的人情何以堪?我一生所求,君弃如敝履——尤其唐诗那样好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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