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女王宠夫记- 114：最难熬的时间(1/3)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里最黑冷、最阴暗的时间。在这样的时间里，满心焦虑的人往往有度分如天，度日如年的错觉，此时的毓秀宫急着寻人的人是，姑苏凉更是如此。

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

他仓皇四顾，不安一股一股地从心底冒出来，手心已是冰冷的一片。

她身上伤很重，还带着人，她……

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急火攻心之下，他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脾气：“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风影楼的杀手们莫不心惊胆战，应一声后一刻都不敢在这多待，立即往更远的地方找人。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姑苏凉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的回想昔日与她患难相处的一幕幕，忽地他想到一个可能！下一刻他足尖点地飞身而起，踏过那枯枝黄叶，身形鬼魅般消失在暗夜里。

……

这时候殷赤月带着皇帝走暗道到了蓬莱酒阁，安顿皇帝坐下后让人唤来管事的。管事的是一个约莫四十的李姓男子，看到她当即单膝跪下，恭敬行礼：“主子。”

“准备两大桶热水和两套男装。”殷赤月吩咐道：“再让大夫立即过来。”

“是。”李管事起身低着头走出去，把门关上。

殷赤月起身走到床边，解开了皇帝的穴道。

皇帝一得到自由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激动地拉着殷赤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从头发丝儿到长靴，是一丁点都不肯放过。

“父皇。”殷赤月架住他的胳膊，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的遗忘，更对不起亲手设计他，害他遭受的这些苦。

皇帝这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亲切地，他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欣慰的看着她：“赤月，我知道你在为我遭受的这些而内疚，不必的，正如你所说，我的不作为使得佞臣当道，百姓受苦，我该受这惩罚。其实呀，比起那些在事故中妻离子散、枉死的百姓，我能在这最后的时光与你重聚，已经心满意足了。”

“父皇！”殷赤月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话语里的不对劲，急忙去抓他的手。

皇帝反手一抓，坚定地将她的手抓在手上：“赤月，我记得的我教过你的，不利的情形下当断即断，抓紧最重要的，你今夜做得很好。只是你终究棋差一招，在有利的位置却错看了贤妃。”

他说到这叹息一声，脸上笑容苦涩：“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今夜之后便是彻底的恩断义绝，当年帝琴的生恩，她已经用命相报了，她不欠帝琴什么，再也不会对帝琴手下留情了。

殷赤月紧张的看着皇帝：“父皇，你答应我，你会好好活下去。”

皇帝笑笑：“赤月……”

话才说出两个字，他脸色蓦地一变，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一口黑血猛地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中毒！

殷赤月瞳孔深深一缩，再顾不得其它，反手一抓住他的手，搭上他的脉，一探，面色顿时惨白。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是大殷的皇帝，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落到贼人手里苟且偷生。”皇帝颤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眼中含着泪：“服下毒药我不后悔，我只后悔服下得太早，没能多看你……”

“你不会死的，我马上为你逼毒！”殷赤月急切地打断他的话，想要强行扶起他，皇帝却是又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来，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父皇……”

皇帝连着咳嗽几声才缓过气来，他低眼，充满希冀的眸子看着她：“赤月，我今日把江山交到你手上。你答应为父，不要让大殷江山落到外人手里，不能让大殷百姓不能沦为亡国奴，一定要尽你所能守护这大殷江山。”

“我答应你！”殷赤月握住他的手，悲声哽咽：“只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人呐，总归要……”

“父皇！”

殷赤月尖叫一声，接住他轰然倾倒的身子那一刻近乎肝胆俱裂，皇帝眉头一拧，又是几大口黑血喷出来，最后的时间里，他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瞠大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还有，你记……记住……帝王家……是……是不归路，你须……须以我为……为鉴……绝不对人动……真心……绝对不……不能！”

“我答应你！”殷赤月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哭腔：“我都答应你。”

皇帝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来：“真玉……玉玺在……花房！”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身体猛地一抽，头向外歪，彻底没了气息。

殷赤月眼眸一瞠，身体蓦然僵住，整个人一瞬间犹如失去提线的那木偶，僵硬地一动不动。

直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通报声，她这才如梦初醒，抬眼的那一刻，眼泪崩落。

紧紧地，她攥住他无力滑下的双手，脸深深埋在他胸臆间，再忍不住悲哭出声来：“父皇！”

昔日一幕幕，清晰眼前展现。

全部的画面无一不是他对她精心的看护、教诲、疼宠。

她记得那么清楚，每次她受了委屈只要着人唤他，他不论在做什么都会立即回来找她。他还答应她的，以后要是他不在这世上了，也会化作鬼魂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快快乐乐的。

可是现在她不快乐，为什么他不醒来？

“你答应过我的……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