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 第103章 底细(1/2)

惠美出去后，过了一会，阮永泰就进来了。

他问我是不是真想去那里。

我点头。

他说他知道我的用意。只是……很遗憾，那幢蓝房子内，都是政府安置的几名工作人员。虽然令狐飙是房子的主人，但他们对他一无所知。

我说，那我也要去。即便不是为了脱逃，就算为了自己的那份好奇。凡是留有飙哥生活印迹的地方，我都感兴趣。

我心里有一个预感，飙哥一定很快就会回越南。

“我不会让你去的。”

阮永泰径直告诉我。他说如果我真的有这份闲心，不如去看看西贡的邮局，还有红教堂，还有范五老街。这些地方，我不是第一次听。飙哥给我介绍西贡时，就说起过这几个地方。

鉴于呆在这里，我也气闷。有机会出去，才有机会逃跑。

“好啊。”我口气缓和了一点。我说我喜欢热闹的地方，人越多越好。阮永泰说，人多，不安全。所以，他决定陪我去。

吃过饭，据惠美说，阮永泰推掉去见一个比较重要的客人，要带我去逛逛。

惠美给我送来了两件奥黛。一件紫色的，一件白色的。我说我要洗澡。我的身上很臭。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的衣裳没换过，都穿了十几天了。

我的裤子，上面有尿斑。我猜阮永泰和惠美和我说话，应该都能闻到我身上的臭气。我不知道是谁脱了我的衣服，给我拍裸照的。

不过，那肯定不止一个人。

那些裸照，在我心里，始终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虽然阮永泰并不对我动粗，但他能这样做，足以说明他是个卑鄙的人，不管面子上有多少伪装。

洗过澡后，我换上那件紫色的。我对衣服从来不挑剔，舒适的干净的，就行了。我要是穿上一身白，那我的心情就更是惨淡。我要振奋，所以身上还是带点色彩的好。

惠美说，我应该将头发挽起来，西贡天热，长发拖在脑后，要生痱子。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的头发还是被她用一根细薄的簪子挽住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有苦笑。我看起来，真的像一个西贡姑娘。

惠美就夸我好看。她说我皮肤白，越南姑娘皮肤都黑，说她们就是羡慕皮肤好的人。

我说不要夸我。我现在生不如死。不得自由，她越夸我越难受。

惠美走后，阮永泰进来了。我丝毫没察觉。

他说，我身上有闻的味道，看来我是将污秽洗干净了。

我答非所问，只是一个劲说不希望裸照流出。

“可以，但你要听话。”

他说这话口气，倒是有点像飙哥。我的心里就更恍惚。

阮永泰换了一件米色的奥黛，戴上墨镜，看起来不伦不类。根据他的喜好，出去坐的还是人力三轮。我和阮永泰一人一辆。他首先带我来的，是邮局。现在的阮永泰，几乎就是我的向导了，热情而又侃侃。

我目光，只是注意来往穿梭的人群。我只想找个便捷的路口，飞速窜出去，逃的无影无踪。阮永泰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他叫我专心一点。

他告诉我，西贡邮局建于十九世纪末，是法国建筑师设计，现在这个邮局当然不营业，已经成了一处繁华的旅游景点了。

阮永泰带我走进去。

我看着大厅内华丽的装饰，看着两侧古典的业务柜台，屋顶的穹顶、圆形花窗、华丽的大吊灯、花型壁灯、电风扇。真的就是上个世纪的感觉。

“这叫哥特式风格。”阮永泰告诉我，不过我不懂。我只知道那些外国人的房子，的确不同国家的，有不同国家的风格。

我就说我文化有限，说房子只要能住就行了，弄得个花里胡哨的，华而不实，累赘，打扫也不方便。

阮永泰说我这话实在。

出了邮局，我的心里更是惆怅。难道今天我真没机会逃跑吗？不，我不甘心。

阮永泰兴致不错，他又带我去了红教堂。我哪里有兴趣？我敷衍地看了一下。阮永泰问我知道巴黎圣母院吗？

我说教科书上提到过。

他就说红教堂的设计，就是仿的巴黎圣母院钟楼。又说这教堂里有一座重达四吨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我不耐烦了，问他说的这么详细，难道是建筑师？

阮永泰说他是尽地主之谊。我说那你不如放了我。他说不可能。阮永泰又耐心地陪我去了范五老街、统一宫、古芝地道。他说范五老是越南的民族英雄，说想要喝咖啡喝茶，就来这条街。统一宫是殖民时期发过在越南的总督府，占地面积大，是前越政权的总统府所在地。

他越是说的细致，我越是心慌。每去一个地方，我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在谷芝地道遗址，我借口去上厕所，呆在厕所里，迟迟不出来。我一抬头，看见厕所上有个雕花的窗口。我心里一动。厕所里有人，但我不管那么多了。

我站在水池上，踮起脚拼命地攀在那窗子上。我试了一下，将头伸出去，我的身子就能出去。从窗子跳到地上，也不过两米。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厕所里的几个女游客出来洗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以为出了什么事。我就在窗子上笑，用中国话说我在和朋友捉迷藏。

女游客不是中国人，也听不懂我的话，但都围了过来，想看我到底要干嘛。

我更是咧嘴一笑，咚地一声，一个漂亮的鲤鱼翻身，真的就跳下去了。地面上是水泥，我的脚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