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羌羌噗嗤一下笑出声,压了压他的眉心:“我知道啦,你别太紧张。”
晏西眉心微微舒展开:“我这不是担心把你给吓跑了。”
“嘴甜。”佟羌羌咧嘴笑,和晏西并肩而站,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裙摆。
她穿的是件黑色的及膝纺纱连衣裙,无袖,小高领包着脖颈,不过胸口到领口全部是网纹,倒也不觉得热。
晏西帮她把颈后的一颗扣子扣上,问:“玉坠子呢?”
“先收起来了。这条裙子的领口太紧,再戴玉坠子硌得慌,我又不愿意把它翻到外面来给别人看。”
“嗯。”晏西微微颔首:“那就都先不要戴了。收好它。等我们离开荣城再说。葬礼上人多手杂的,万一弄丢了就不好了。”
佟羌羌回头嗔了他一眼:“你拐着弯咒我呢?”
晏西浅笑不语。
***
抵达晏西的外公家时,看到面前的古旧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佟羌羌略微有点懵。她曾听闻过荣城的郊区有几处封建时代的老宅,被政府圈为古建筑保护区,却是第一次来,感觉好像瞬间穿越到了北京城。
门口甚至像古代人家的发丧时那样挂了白灯笼,围墙上也全是白布卷成的帘。门顶上该写字的牌匾一片空白,连个“某某宅”的字样都没给。
明明说是来参加葬礼,但宅子大门紧闭,也不见有奔丧的人出去。
晏西自打从酒店出来来这里的路上,就没怎么说过话。他握住佟羌羌的手,一起走上几级的台阶,抓起看起来就很有重量的门环敲响木门。
沉闷的三声之后,他就停住了。
数秒后,佟羌羌听见门内有人走来的脚步声,紧接着门板出来动静,快要掉漆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探了出来。
板寸头,国字脸,眉毛粗黑,眼神有点凶狠。
晏西语声淡淡地说:“小舅舅,是我。”
“你来了?”对方的眸光霎时一亮,门的缝开得比方才大了些。
晏西带着佟羌羌一起跨了进去。
小舅舅似这才发现不是只有晏西一个人,愣了愣,目光落在佟羌羌脸上打量了两眼,忽然抬起手指指着她:“你就是那个——”
“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晏西抢了小舅舅的话,“我们几天前刚结完婚。”
小舅舅的表情似有些了然,转而将视线落回到晏西脸上,不明意味地说:“你和你妈可真像。”
佟羌羌本来正准备给这个什么小舅舅问好,听了这话明显察觉到古怪。而且见晏西貌似也没有要好好介绍的样子。她便作罢,只礼貌地微微点了点头。
小舅舅却是直接无视她的点头,对晏西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晏西反而说:“麻烦小舅舅先带我去祠堂。”
小舅舅以为晏西是要祭拜,提醒他:“你外公的灵位还没进祠堂。”
“我知道。”晏西眉眼淡静:“我要见的不是外公。”
小舅舅的表情又是一阵古怪,沉默数秒,有些无奈地说:“要去赶紧的。省得一会儿被人看见我擅自带你进祠堂。”
“谢谢小舅舅。”虽是感谢,但晏西的语气平淡至极。
佟羌羌的手始终被晏西握着,一路跟着前面的小舅舅往里走。
她的感觉没错,这里就是个类似北京的四合院。但明显又经过改良。最重要的是,光就走过的这一块地段,花花草草像是许久无人打理,长得杂乱。不像是长期有人住,围墙上的瓦片都有些残破。
“喂,这里也太像鬼宅了吧?”佟羌羌贴在晏西的臂膀,低声对他咕哝。
晏西偏过头来,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忍忍。等会儿去完祠堂,到了另外一边,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佟羌羌再次低声咕哝:“来之前你应该先跟我讲好这边是什么样会见到什么人的。”
晏西淡笑一下:“没必要。你不需要和他们打招呼。而且只会来这一次而已。”
佟羌羌:“……”
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嫁给了一个正常的男人……
为嘛晏西的外公这里处处透着神秘和古怪……
她可没忘记,晏西用了“身份敏感”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外公……
很快他们穿过一小片树丛,来到一个木屋前。木屋的漆倒是刷得满新的,红黑相间,显得肃穆庄严。门顶上挂着个牌匾,佟羌羌只看到后面的”祠堂“两个字,前面貌似还有字,但是被一块布遮挡住了。
佟羌羌轻轻地扯了扯晏西的衣摆:“你妈的娘家这里,怎么连‘姓氏’都不摆出来的?”
晏西又是浅笑,低声对她开了句玩笑算作回应:“你放心,我不是黑户。”
佟羌羌:“……”
小舅舅开了锁,推开门。
佟羌羌跟着晏西走进去,就看见整个屋子里笼罩着红色的光,诡异得很。定睛一瞅才发现来自于通了电的红烛。
屋子里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密不透风,空气里飘散着香烛味儿和一股陈腐的气味儿。正中央的桌子上,规规矩矩地摆着许多的木质牌位,前面统一供着一盘的水果,放了三颗苹果三颗橙子和三颗梨。但是每个牌位上都被红色的布罩住了,根本看不见上面写了什么名字。乍看之下着实有点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的紧张,晏西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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