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七色。
一色为黄,似光,绝望。
人老了,要死了,可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心中还有一些念,挂念、思念……总想去看看,看看这多年之后的世界。
时间太长,已经忘记太多的事情,剩下的,让他度过了黑暗,已经是执念。
有些没有完成的事,总是要去做,还有一些人,不想只在记忆中。
他们……还好吧?
他不确定,刚想要抬起脚,才发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仔细去思索,仍旧想不起来,早已忘却在漫长而孤独的时间里,甚至连尘埃都算不上。
你们……还好吧?
他在心中问着,不需要回答,也不会有谁来回答。
向前走了几步,又停在原地,望向天空,浑浊的眼眸中有着丝缕的光芒,透着岁月流逝之后的枯黄。
时间不长,他便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很不情愿的将脑袋低下。
果然老了,就快死了。
之前想的事情,还是想要去做,不管是否能够做到,都算是生命最后的念想,总要去做,是到了生命的尽头,总要找点事情做。
抬脚,前进。
踩黄沙、踏骨屑,默默彳亍。
“喂,你没事了吧?”何巧喊道。
见李裕宸不再沉寂,并且朝自己走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又一日的守候,终于看到一丝希望,虽然只是一丝的笑容,却是遮掩了所有的担忧。
可是,李裕宸听不到她的话,也看不到她,在她靠近一些,还隔着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便有淡黄的光芒将她排斥,使她无法主动靠近。
受到淡黄的光芒影响,她的心中生起浓厚的悲意,恍惚间,觉得自己再也看不到当初的那个李裕宸。
笑容敛去,担忧浮出,悲意显现,轻触绝望。
“不行,都是因为我,我一定不能让你有事!”她紧咬银牙,眼眸之中有着坚定。
快速抬起右手,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她便发觉眼前的景象改变,惨淡、荒芜、悲凉……还有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的无情的绝望。
紧接着,她失去知觉。
李裕宸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却感觉自己始终在一片不大的区域内徘徊,无法离开这被苍白的骨屑铺就的黄沙地。
确定一个方向,一步步坚定向前,终是抵达原点,而任意的向前,不愿有思绪固定的前方,仍旧是相同的结果,让他想要怒吼,想要大骂苍天,想要诅咒命运……
最终,他停住,不再前进。
望着天空,浑浊的眼眸被泪水朦胧,他心生绝望。
我就要死了……可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真的好想……把这些事情做完,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不顾脖子的疼痛,更不会管身体传来的疲惫,死死盯着天空,泪眼之中有着曾经的画面,哪怕即将死去,他也要把那些记忆留住。
死了……愿,会有来生。
眼睛睁不开,那便闭上,脖子疼痛,那便埋下,身体疲惫,那便躺着……记忆很美,愿在梦里再看,记得……永生。
永生,是对记忆的记忆,是在生命的尽头对于生命的渴盼。
又是一场梦,一场跨越时间、空间的梦,不知在何处沉睡,不知醒来在何处。
李裕宸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抹绿色,是一株草,没有名字的草,很小,在吹动的风中摇摆,左右晃动而不定,而他,不复年老体衰的模样,变得很年轻,像一个孩子。
只是,他忘记了太多。
这是哪里?
他问,没有声音,只在心中。
缓慢起身,他打量四周,发觉是一片草地,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草地,连接至天际,由一株又一株新生的小草构成。
一朵花,开七色。
一色为绿,似草,生命。
死亡后的新生,若是草的枯荣,生命不息,但显脆弱,也早已不是曾经。
这是哪里?
我又是谁?
他在心中疑惑,反复思索,却找不到一个答案,只有思绪混杂的头痛让他忘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便到处走走,确定这里究竟是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便暂时不在意,把问题留下,去草地之外的地方寻觅。
行于草地,越来越快,他却只觉得草地越来越宽广。
他渐渐确定,这里并不是草地,而是一片草原,一片宽广至无边的草原。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心中想着,随时间的流逝,失望渐深,却又升起一股近乎偏执的坚定,要把这看不到尽头的草原走穿,一定要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还不到尽头?
一次次自问,一次次失望,心中那偏执的坚定更甚,带上些许轻狂、野蛮。
洪水的积涨,终会有爆发之时;雷霆于阴云中压抑,是为酝酿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大海平静,偶有波澜,更深层次的风狂与疯狂会伴生可以湮灭一切的巨浪。
跑,奔跑,全力奔跑,不顾一切的奔跑。
现实中,一点绿意浮出,让残破之后的荒芜地面沾染上无法抹灭的绿色印记。
绿色随李裕宸的脚步不断扩张,待到绿色彻底将这片荒芜的区域包裹,还在这片区域的人都是沉寂,陷入一种无神的异样状态之中。
不顾一切的狂奔,似一种适应,由陌生到熟悉,由快到急速,身形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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