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说笑笑去了她办公室,她泡了花茶,精致的杯盏倒是比花茶更夺人眼球,我喝了一口,味道当真不错,真不错。
于姐笑眯眯,是吧?朋友从云南给我买的,我也觉得挺好,为了配得起这好茶,专门去恒隆买的杯子,妈的,你说一个小小的茶杯怎么就那么贵?就一杯子配一个碟子,还有个小勺子,都要七八百,我咬牙给买了一套,小三千没了。这装逼啊,真费钱。
那我可端小心点,一会儿给你摔了,你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开玩笑说。语毕,轻轻搁下杯子,从包里掏出项链盒子递给她,诺,礼物。你生日好像要来了,我就不送二遍了,反正你也讨厌过生日。
于姐喜滋滋打开,看着薄荷绿的盒子客气说,叫你破费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都舍不得。还是你这丫头好,若棠也是,于姐叹气,哎。带出来的丫头,飞黄腾达了还记得我这妈咪的,就你俩了。
你还想多几个呢?人情世故的,你还没看透似地。我目光不小心扫到于姐胸部,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她老得快,从前高耸的胸部也有了退缩的趋势,慢慢下垂了,眼角的皱纹也越老越多,虽然皮肤还是细腻有光泽,但终归是少了年轻的色彩。我说,还不准备退休?你都成老妈子了,钱嘛,赚赚就差不多了。剩下半辈子,还逍遥自在了。
于姐优雅地端着杯子,一手摸了摸眼角,叹气说,可不是?你瞧见没?我用最贵的鱼子酱眼霜都挡不住皱纹的脚步,每天下午起**看着自己满脸的褶子,其实挺恐怖的,家里空荡荡的,就我和我的猫,有时候会忽然感觉自己真惨。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除了满脸的褶子,就剩下一只猫了。啥都没有。
放屁,你银行里的钱不算东西?我不想把话题搞得太沉重,努力把她往开心的事情上带,我说。辞了,去相相亲,找个老伴过一辈子,不挺好的吗?
相亲?还是算了吧。这辈子看遍了男人的狼心狗肺朝三暮四花言巧语,哪儿还有心情想男人?每天场子里那些不是男人吗?看都看够了。于姐连连重复,还是一个人得了。我不像你们,还年轻,运气也好。我就是年轻时运气不好,自己也傻,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人嘛,各有各的命数,这就是我的命数。
这句话忽然触动了我,我愣了许久,跟于姐说,姐,我的命数好像也来了。
于姐一愣,问我这话怎么说,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都翻了一遍告诉她,她拍胸脯说,你回去耐心等着,我来帮你问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点了姑娘,那好问,若是没有你也知道我和王成的关系,他那人,哎,不好说话。
嗯。姐,我就想知道,他来这里是专门打探我的事儿,还是见了什么人,我主要想知道这一点。你帮我留意留意,这事儿一天不尘埃落定,我一天不放心。
成,你回去等我消息。于姐说,这时她呼机响了,说第一波客人来了,叫带姑娘去试台,我也正好道别。在走廊处分开时,于姐忽然叫住我,小寒,林蝶的事儿你知道不?
什么事儿?
于姐叹气,前两天大顾承中的婚礼现场,从t台上摔下来,摔了个骨折,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要是有空,去看看她。
顾承中的婚礼?什么意思?我悻悻道,她不是说顾承中回来要跟她结婚的吗?
这是半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林蝶准备离开夜总会,找了份正经的工作要做,说怕顾承中回来发现了不好,那时候她手里已经留了一笔存款,足够两人在北城买房子付个首付,他甚至去看好了婚纱,一向不舍得花钱的女人。在婚纱上竟然大手笔,五万块的婚纱说买就买。后来我们很少,她工作似乎也很忙,至于做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她这个人呢,高傲,也不经常主动人,我和若棠偶尔叫她吃饭,她都推辞了说太忙。
于姐冷哼一声,那不是嘲讽,而是对林蝶这丫头的可怜,要说真有点讽刺的意味,也是我太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会结婚,于姐说,你还真相信他俩能结婚?一个学成归来的海龟,一个风月场里笑的小姐,能搭调么?那顾承中在国外逍遥自在,拿着林蝶的钱约会富家女,回国来两人就结婚扯证了,林蝶算个什么东西?
本以为他们俩的感情能是试金石,看来,也不过如此。我不禁感慨,心里一片戚戚然,我说,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开车去医院的途中,我给若棠打了个电话,她还在医院守着孩子,陆岩下班赶过去接棒。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了一架,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太高兴,问我怎么了。我说,你有时间没一会儿?我们去看一个人。
有的,儿子刚刚睡着,一小时内应该可以,若棠说,看谁?
林蝶。
林蝶?她怎么了?
我马上到医院,到了说吧,你在住院部门口等我,她跟小宝刚好一个医院。
好,那我去等你。
十五分钟后,我停好车子,在住院部门口碰到若棠。照顾生病的孩子,母亲总是受累的,才两三天不见,若棠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脸双眼更加大了,可怜兮兮的。
我按照于姐说的房间去找,终于在八楼找到正在挂点滴昏睡的林蝶。我们三个快两个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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