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白了他一眼,“我给你找身衣服换了。”
“不用了,那小子瘦成那样,他衣服我肯定穿不上。下船前才换的,你帮我脱了就是。”鲜于贲切切地看着她。
阿紫摇摇头,在柜里翻出一床新被捧了过去,“喝水吗?”
“不渴。”鲜于贲额头有些见了汗,疼的。伤口没上麻沸散,再加上下船走了这么远,方才又自行挪动,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阿紫自然看出来了,掏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我去找阿归要些麻沸散吧,瞧你疼的。”
鲜于贲摇头,“他就是想让我疼,不然也不会让无缺传话了。没事儿,疼点儿好,省得我不老实。”
阿紫被他的直白惹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真受不了,跟我说,没什么好丢脸的。”
鲜于贲自己动手将外衣脱下,然后解开腰带顺躺下,“没事儿,这点儿疼我还忍得。……什么伤没受过?”
阿紫摇头,上了床,帮着他把外裤脱下,只留下那特别的小内内,将薄被给他盖上,“其实他俩心里都不好受,别看没给你好脸儿。”
她折好鲜于贲的衣服放到床边的小柜上,才脱着自己的,“他们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着你这样倒着。老虎变病猫了。”
长裙还没放好,就被鲜于贲一把拖进被窝,“我明白,没怪他们。”大手已是自主般地抚了上去……
“老实些,不疼了?”阿紫说是说,却没阻止。确实是空了他太久,虽然自己也不是有意的。
“知道,我就是过过手瘾,太想你了。”鲜于贲歪了头,亲了她一下,挥掌将烛火煽灭,屋里一下子黑了。
外面隐隐有脚步声,阿紫也无心去想了,反正有风野闾丘归无缺在,放心地闭上眼,不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鲜于贲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很安宁,将侧过身,伤腿在上面,将阿紫搂了搂,也闭上眼。
大腿的疼,是钻心的,一蹦一蹦的,那洞可是穿透了的,好在没伤到骨头,他默默地忍着,好久后才有些了睡意就听到门上轻响……
他倾耳细听……“不是不过来了?”
“怕你疼得睡不着,想想还是过来看看。”闾丘归淡然的声音响起,似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算你还有良心。”鲜于贲轻哼,“她睡着了。”
一点莹火亮起,是闾丘归手上的火折子。他点上蜡烛,将烛台端到床边,先低眼看了看睡熟的阿紫,才掀开被子,露出鲜于贲的毛腿。
虽隔着阿紫,闾丘归依旧很快地给鲜于贲换了药,重新包扎上,然后看了他一眼,下了床。
“别走了,在外面挤挤吧。”
“不了,那孕妇还得盯着些,顺产怕是费劲,我得盯着些。”闾丘归将烛台挪走,并吹熄,然后走了出去。
不多时,药劲儿上来,鲜于贲双眼一闭,终于睡了过去。
习惯性地早起后,阿紫见鲜于贲睡得还香,脸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就收拾利落后独自走了出去。
杠头已经起来了,见阿紫这么早,愣了一下后,打了盆水端了过来,放到石桌上。
阿紫知他一向话少,也随意地说:“他还睡着,你盯紧些,若腿又疼了,去找阿归。”
“是,陛下。”杠头一板一眼地应道。
用清凉的井水洗过脸,阿紫精神一振,擦干后问杠头,“帝君起没?”
“没。”杠头一指东厢,“在那间。”
阿紫点点头,“可知灵堂设在哪里?”
“西边,我送陛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阿紫摇头,东厢的门却开了,走出还没彻底清醒的风野:“哪去?”
“怎么起来了?再去睡会儿,昨晚睡得晚吧?”阿紫上前拉他欲回去。
“不用了,你去哪儿,我陪你。”风野拉回她,就着她用过的水盆抹了几把脸,然后坐到石凳上,“帮我弄弄头发。”
阿紫用十指梳帮他将卷发扎起,跟自己一样。
杠头看着他俩,一向没什么更让脸上也柔和多了。
风野拉着阿紫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停下脚,扭头冲旁边小林子喝道:“出来吧。”
阿紫也看过去,“谁呀,有话出来说,有仇出来报就是。”
一人缓缓走了出来,“陛下,是小民。”
阿紫一看,有印象,那人帮隐卫在船下合击想混上船的倭寇来着。
“这么早就跟上了,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盯着?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人看了看阿紫,“小民想投诚。”
阿紫装不懂,“岛上的人都招安了,难道你不知道?”
那人却摇头,“小民是刘义带上岛的,原本是海陵王的门人。”
阿紫垂眸想了想,才又抬起眼:“这岛上还有你们的人,你就不怕……被报复?难道没有家人在海陵王手上?”
那人沉默了一下,才道:“小民只有一幼妹,却被世子强纳为妾,两年前死于难产。”
“所以你想替妹报仇?”阿紫平淡地看着他。
“不尽然。”那人直视着阿紫,“小民觉得陛下是个好皇帝,亦觉得他命数已尽。”
阿紫向他跟前走了几步,“所以你帮着除去那两名倭寇?”
那人不躲不闪,迎着阿紫的目光,坦然承受着她的打量。“小民叫全然,今年二十八岁,五岁开蒙,六岁习武,十三岁家遭横难,不得已带着才五岁的小妹投奔了海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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