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珊说:“你明明在旁边我当不成。”
张洪阳说:“那你就别看了你和我谈恋爱。”
徐珊珊又叫了起来:“呀呀你又说了。”她捂着脸,把头埋在翻开的书里。身子和腿都摇着,恨不能钻到书里去yiyang。
张洪阳爱看她这么捂着脸这么说话的样子。
张洪阳说:“好了我再不这么说了,我一说你就捂脸。反正我的心思你已经明白了,你说吧,轮也该轮你说了。”
张洪阳不看徐珊珊了。他靠着墙壁,要睡着了yiyang。
徐珊珊说:“你看你都瞌睡了赶紧睡去。”
张洪阳立刻睁大眼,说:“谁说我瞌睡了?我在等你说话呢。”
徐珊珊说:“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屋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张洪阳说:“我早给她说好了,我不走她不会回来的。这些天了你都没发现我在穷追猛打啊?”
徐珊珊又要唔脸了:“呀呀你咋好意思给别人说这种话。”
徐珊珊要把张洪阳从炕沿上往下拉。
张洪阳说:“你别拉,你要拉我就喊,让他们都来看。”
徐珊珊说:“我叫生产队长去。”
张洪阳说:“叫去叫去,他管了一个晚上还能管了所有的晚上?叫去。”
“张洪阳你真赖皮啊。”
“你才知道啊?”
“那你啥时候走?”
“你答应了我就走。”
“我困了。”
“困了你就睡,我看着你睡。”
“呀呀张洪阳!”
“你别呀呀了,夜深了。他们会听见的。”
“你这么整人,让人睡不成觉。”
“睡不成好啊,证明你上心了。”
“呀呀又胡说,谁上心了。”
“你不上心我上心了。我要和你谈,你看着办。你要实在觉得我讨厌,就扇我几个耳光。我就死心了。”张洪阳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脸上浮出几丝痛苦的神情。徐珊珊看见了。她感到她的心在胸膛里怦怦跳动着。张洪阳的那种样子让她很怜惜。她感到她其实是喜欢张洪阳的。
她说:“张洪阳,我拿你没办法了。”
她顺着眼。她说话的声音让张洪阳有些吃惊。他看着她。她突然扬起脸来,说:
“咱到外边去,让人家回来睡觉。”
他们在离知青院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月亮刚升上来。他们在月光里站着,像踩着水。
徐珊珊说:“谈吧。”
张洪阳却不知道该咋谈了,抓着头发,嘴里直打唔啦:“这,这咋谈呀……”
徐珊珊笑了。
张洪阳说:“你没骗我吧?”
徐珊珊摇摇头。看着他,依然笑着。
张洪阳说:“那你说咋谈?”徐珊珊说:“不知道咋谈就别缠我。”说完,站起来要走。
张洪阳说:“谈,我谈。可是,这,我实在不知道该咋谈。求你了,帮帮忙。”
徐珊珊说:“按的那么谈。”
张洪阳说:“恋爱的看过几本。写信?我写不好。亲密?咋亲密?拥抱?亲嘴?我的妈哎!”
张洪阳被他想象出的情景吓住了。他叫了一声,跑了。
“反正我要带你回城。我缠上你了。”
他说。
月儿偏西了。外面的秋虫早已停止了吱吱呀呀的歌唱。床上的张洪阳却睁大了眼睛,一眨一眨望着窗外的星空。
看来。今天晚上他是睡不着觉了。
张洪阳下乡已经六年了。当生产队长也有四个年头了。作为全的知青先进典型,他有四次招工回城的机会,可是,不知出于对一种信念的执著,还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之心,他将这四次都让给了其他知青战友。
今天下午。县知青办主任到了古陵村,问他:这次给村里六个招工名额,你想走吗?
要在以往,他总要谦让一番:让其他同学走吧,我是典型。我得发扬风格呀!
可是,今天,他却没有说出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该回城了。
这种感觉,来自于中午,当他在古树下看到徐珊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厌恶之情;当他看到那个青年英俊的秦唐,他预料到在行将就木的感情生活中,可能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儿了。
徐珊珊虽然没有向他许诺过什么。不过,在人们的眼光中,他们应当是一对,应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洪阳的名气与徐珊珊的美貌以及他们互相之间的和谐相处,应当有一个圆满的结果等待着他们。这个圆满的结果就是双双回城,然后是恋爱、结婚。
也许他们之间都在这种等待中生活着。这等待尽管还需时日,但是,勿容置疑,它让人期盼,让人憧憬,让人活得有滋有味。是啊,庸庸碌碌的日子虽然漫长,可是一想到有一个幸福的日子迟早要来,再平淡的岁月也有了色彩。
平静的生活是不会产生感情激浪的。只有当一块天外巨石投进来搅得洪波涌起时,当事人才会警觉的产生一种敏感,一种怕失去现实拥有而采取所有措施进行全力保护的本能。
张洪阳直言不讳地对知青办主任说:如果组织上认为我几年来的表现还可以的话,我请求回城,如果……如果……如果能照顾一下,让徐珊珊也回去。
徐珊珊?随主任一起来的女领导翻了翻知青名册,皱了皱眉头:她下乡才两年呀?
呵呵呵……知青办主任的笑声里充满了神秘:洪阳,如果你真的想让她回去。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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