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翻身- 第五十四章(2/3)

，寄信人的地址是西桥乡的西村，收信人是北京的佟海兰。小凤凑到近前看清了，惊奇地叫道：“北京佟海兰？西邨，是你写出去的信！”

“佟海兰？吾的信怎么会落到这狗东西手里了？”西邨又是一股怒气，挣脱拉住他的人奔到“油二鼠”面前，举起拳头：“说，吾的信怎么在你手里？说！如有半句慌话，老子一拳打死你个狗日的！”

“油二鼠”这才明白打他的人正是他要找的人，既是他的冤家，也是他的希望。

他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时，恰巧遇上一群人嚷着找座位。肚子已经饿了一两天了，现场又是乱哄哄的无人照看，他经不住酒肉的诱惑，便混进来想蹭饱饭后再打听西邨家的坐落，哪料到遭遇如此的结果！

“别打了！我说我说！信是我买通了邮递员直接拿到的！我该打！我该死！不过，小兄弟，我是专程来找你、找你发财的！”

“你个狗日的专程来找吾？当初想用包袱把吾砸死，几年过去了，还想赶尽杀绝，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你以为吾还是当年的小孩子？”西邨对准“油二鼠”的鼻梁给了一拳。

小凤这才想起西邨给她讲过的故事。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甚至连提一提都会让人心惊肉跳的往事。“西邨，打得对！好好教训教训他！”

有人附和道：“偷你的信也不至于打这么重吧？”“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打！”

“油二鼠”鼻子里喷出一股鲜血，脑袋耷拉下去。

“西邨，你把他打晕了！”“下手太恨了！”“倒像斗地主恶霸似的，你哪来那么大仇恨啊？”“快把他送医院！”“去晚了会出人命的！”众人又是一阵喧嚷。

小凤猛醒过来，想去搀扶“油二鼠”上医院，却被西邨挡住了。“不许送！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在唐湾家新楼房里喝酒的“贵宾”们听见外边吵吵嚷嚷，金书记很不耐烦，让随他来的公安特派员出去看看。徐雪森依稀听出吵声中有儿子西邨的喉咙，也跟了出来。

见到身穿公安制服的人来了，人们纷纷指认是西邨打伤了陌生人。“油二鼠”仍在痛苦地哀嚎。特派员见状，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命人把“油二鼠”送往医院救治，随即对西邨说：“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已经触犯了治安条例，现在宣布对你实施拘留！”说罢，用随身携带的手铐把西邨铐了带走，又叫上几个人随他去做目击证人笔录。

未及询问，儿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一次被公安铐走了。这一次还不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这是他的奇耻大辱。徐雪森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晃晃就要栽倒，小凤眼尖，立即扶住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稍歇，徐雪森头脑清醒过来，从小凤和别人对刚才经过的描述中猜想到，被打的陌生人一定是几年前想谋害西邨的凶手。但他想不通的是，此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为什么仍不罢休找上门来？好在特派员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便跟随众人后面要去向特派员反映情况，让小凤去医院了解治疗情况。

到了派出所，西邨向特派员讲述了当年差一点被“油二鼠”用包袱砸死的经过，一口咬定“油二鼠”这次来西村是要再一次谋害他，该抓的应该是“油二鼠”。特派员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杀人犯？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况且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公安机关凭什么认定他有罪？相反，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故殴打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地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如果后果严重，那是要判刑吃官司的！”

西邨坚持自己没有认错人，更没有打错人，他是为民除害。

在门外听了好一会的徐雪森再也忍不住了。为了儿子，他顾不得面子里子，把特派员叫到一边反映情况。他说，被铐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几年前儿子的确去过北京，一回到家就说差一点被一个当过国民党兵的恶煞砸死，幸亏被前清遗老音吉图老人及其孙女撞见，才免遭毒手。

特派员认真听完徐雪森的反映，觉着他所述与他儿子西邨的供述完全一致，加上平时对徐雪森人品的了解，便有同情和轻罚西邨的念头。证人都说从陌生人身上搜出了西邨的亲笔信，这就间接说明被打陌生人有过错在先，而且一个远在北京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现场这件事的本身就很蹊跷，的确值得怀疑，也多少说明西邨打人事出有因，并非无缘无故。可是，无论陌生人过去做过些什么，他今天除了蹭饭并无任何犯罪嫌疑，打他就无理由。即便举报他当年有谋害他人的行为，西邨或者任何人都无权私自处置或者殴打，只能把他扭送公安机关处理。现在，西邨毕竟把人打伤了，而且还有致残的可能，如果不加处罚，既不好向上级汇报，也不好向伤者解释，特派员权衡再三，决定对西邨实施拘留十五日的处罚，并责令徐雪森负担被打人“油二鼠”的全部治疗费用。徐雪森明白，这是特派员暗送的人情，当即表示同意，并在拘留文书上代儿子签了字。

被抬到医院里的“油二鼠”依然大声地喊着救命。张院长亲自给他做了诊断，认为被扭手臂的骨头已经断裂，被踩小腿的肌肉严重损伤，血管破裂，神经坏死，需施行手脚截肢手术。

小凤在一旁闻听后慌了。她怀疑张院长故意夸大伤情借机报复西邨。她又一想，万一诊断无误，截肢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