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殇三部曲- 第七章 第七，末日(1/2)

1936年，为了挽救法币改革运动，国民政府筹集白银对外出售，以取得外汇支持法币改革。同年6月，孔祥熙在伦敦宣布，中国存于纽约的外汇储备相当于一点二亿美元，标志着法币改革的成功。这次中国近代历史上的货币改革，对中国经济的复苏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同年，南京政府宣布推行国民经济建设运动，被迷雾笼罩多日的上海证券市场也得到稳定。于此同时，在经过成功的法币改革之后，国民政府展开第二次清理证券市场运动，曾经叱咤一时的孟士豪成为上海金融界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

“士杰，大哥呢，大哥哪里去了。”孟士雄接到消息，警察局很快就派人来抓捕大哥了。

“交易所房顶。”

“去那里做什么，不是说了赶快逃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走！”孟士雄无法理解，大哥是不是真的疯了，现在还去房顶，难道他打算跳楼。“大哥是想跳楼。我去找他。”

“老三，他带着嫂子去的，说是去数星星。”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精神陪那个死女人数星星。”孟士雄后悔，他不该头脑发热，答应阿大的请求，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以为大哥一定不甘心，肯定会逃走准备东山再起的，可是如今和自己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二哥，我们还有阿大阿姆和小草要照顾呢，还有安安，我们不能全都死啊。警察最多一个小时就到了，二哥，你快点去找大哥带大哥走啊。”

“大哥说他要认罪，他死也不会走。他说让我们投降，留下性命回去照顾家人。”

“胡说什么！你不去找大哥，我去找！”孟士雄往交易所跑去。

“五百三十六，五百四十，五百四十四，五百四十七，那个又灭了，算不算一个啊，算吧，毕竟亮过。五百五十二，五百五十六，五百六十，五百六十四……”

“大哥！”

“嘘，别说话，陪你嫂子数星星呢。秋儿，你醒醒，看一眼，今晚星星不多，肯定能数完。”

“大哥！警察要来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叫你安静没听见吗？滚！秋儿，秋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看见秋菊缓缓睁开眼睛，孟士豪就忘了孟士雄。

“星星，有星星。”

“是啊，今晚星星不多，肯定能数完。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帮你数了一些，数到，数到多少了，数到五百六十四了，在那里，我们继续……”

“大哥，你不要我们了吗？再不走你会被抓走，政府一定会叛你死刑的，你再也不能翻身了！大哥，我们可以去外国，那边机会多，我在那边也有认识的人，肯定能东山再起的！”

“回去带好士杰，警察来的话让他们来这里找我。秋儿，我们继续，六百一十二，六百一十六……”

“大哥！”

“再不走我就跳下去。”孟士豪就坐在房顶边缘。

孟士雄知道大哥决心已定，黯然离开了。

“六百三十二，六百三十六……”

“数不完的，太多了。”

“可以的，你不是有个愿望要实现吗？我要让你实现愿望。六百五十六,六百六十六，六百七十……”

“已经实现了，没有愿望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一直不出门怎么实现？”

“我……很偶然，现在看来，应该是必然，咳咳咳……”楼顶风大，呛着了她，孟士豪用衣服护紧她，“我的愿望，一直以为很奢侈。”秋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说一句话要停顿好长时间，“我娘就希望，死在，死在自己依靠的身边，没有，她到死都是孤零零的。所以，我就许，许愿，我不要多么美好，的爱情，感情，我只希望，能够死在自己心中的依靠的怀里咳咳咳……　谢谢，今晚，你帮我实现了。”

“是我吗？不应该是陆宇峰吗？”

“到上海后，陪着我的，一直是你啊。”秋菊不再说话了，她只是抓紧孟士豪的手。

“对不起，我不该遇见你。”

“不遇见我，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安安。老公，我好累，有十点了吧，我该睡了。”她真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抓紧孟士豪的手就松开了。

“你还没练熟华尔兹呢，你怎么可以这样，练不好就闹脾气离开。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抱紧已经逝去的妻，孟士豪终于放声大哭了。

“请再等等，大哥会下来的，请不要打扰他和大嫂。”

“对不起，很长时间了，我们必须上去抓人了。”

“我跟你们走。”孟士豪抱着秋菊走到警察们面前。“请允许我把我的亡妻送到教堂，可以吗？我不会逃，只是把她送到教堂，教堂墓园一角她种了很多君子兰，她说她死后要葬在那里的，请让我把她送去好吗？”

“我们送你们去吧　。”想了一会儿，带头警员答应了。

“谢谢。”

“大哥！”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指使做的，我的弟弟兄弟们都只是受了我的蒙蔽，请不要伤害他们。”

“这些话留到法庭再说吧，上车，送你们去教堂。”

“大哥！”两名警员留下押着孟士雄。

上海律师大楼。

“本法庭，经合议厅复审复议，于今日重新开庭审理孟士豪金融诈骗一案，此案经本法庭调查组多方调查，详细取证，逐一监审，认定证据确凿，无一遗漏。经陪审团合议厅和议，现判决如下：孟士豪，男，沈阳石浦镇人，谋杀罪、绑架罪、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