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已经很模糊的字体,周围还存在的字印表明其他字迹早已被腐蚀风化。然而,就是如此,惟剩的两个字也是刚劲有力,可以看出其书法技艺之高超。
看着眼前的这些,一切都似曾相识。可是刚才还不断冒出的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明明感觉很熟悉的东西,却有一股可怕的陌生感。
“你们辛苦一点,把拆除的建筑废料都收集起来,不要这样散乱的到处都是。”
“这点您放心,等这一片区的旧屋都爆破后我们就会整理起来。”
虽说如此,可在不远处,缭绕的烟雾依然越来越多,不知是从何处飘出,又不知要消失在哪个远方。就要迈出离开的脚步时,他又被这话语引起注意。
“这个区是...?”
“啊,是延远五区里北面的辛代区。”
“辛代...”
如同是身处在废墟中一般,身边的一切都是残垣断壁、灰烟滚滚。这与方才的美丽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从没看到过这样骇人的延远。这样让人压抑和不适,充满烟尘,遍布着黑暗,游荡的人影仿佛幽灵一般只显出与这主色调区别微弱的颜色。
整座城市,虽有灯火装点,可却终究无法弥补,这挥之不去的死气沉沉。
早春的新意艰难的渗透进这儿雾蒙蒙的世界,阳光被扼住,绿意被阻挡,多么让人难受啊。元冯看了看身后,堆砌着如山的废材。一次次的看到毁灭代价的垒砌,就像内心的伤痕被反复的撕裂,不免让人悲伤不已。
湿气散布,多少使人清醒,元冯拾起精神,拉着马儿,离开了这里。
世界,世界再不一样了,延远又一次在眼前破碎,又一次重新愈合,又一次让他重新有了对这座城市的认识。那让他定格住的场景,他努力的去回想,却总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不让他想起。
那怪异的风扇前,仿佛存在着什么,让他想去触碰,却又无法让双手准确的把握。
终于离开了那里,新建好的城心散发出新建材的芳香,阳光照得大地一片暖意,金黄色的阳光把房屋照得格外温馨。
鞋子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样,每一步都清晰,都平缓有节奏。他想忆起,但跨上公文包,就抖擞了下头,不去瞻前顾后。
路面上,停放着一辆辆的推车和马车,遮盖的地方也就形成了,阴影。
马儿修长健硕的身影,投在地上,包围着自己的,是一片的暗色。
他停下身,又转过头来。
“怎么,好像有种不祥的感觉呀...”
远处,飘来散发着火药味的烟雾。
“算啦,还是先回去吧,这些人真是不够让人放心的。”
说着,加快了脚步,连牵着的马儿也跟着撒起小跑来。
整座城里阳光最多的地方就要算是灰岩宫了,整个宫殿都被照得赖洋洋的。马儿在春天也兴奋起来,一到着了优良的地方,就大叫起来。
安顿下马儿,就发现它在马厩里贪婪的嚼着热乎乎的优质草料,鼻孔里不停地呼着气。连他看了,都有些馋了。
“怎么样,很好吃吧。”拍拍马背,他就向着府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却看见,府院的大门就明晃晃地敞开在那儿。这让他感到异样,按说,会是谁呢?早晨,巡视的卫兵还在另一边巡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奉。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切都让他强烈的感受到头脑剧烈的酸痛,不断浮现出前夜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恍如隔世。这里不一样了,人生不一样了,命运不一样了,城市不一样了,国体不一样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无可预知的变数,让他在此刻感到对未来的未知的迷茫。
他不敢再想是李奉,就是他给了自己线索。可是,现在,也就在他身上,自己有了太多的疑问。他不知该再如何面对那个男人,他也预感到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和他就将难再见面。他的身份,来历,行事,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众人的猜测。他曾认为自己是这个政体中除了先帝以外,与李奉最为关系密切的人了。现在才终于明白,那个人的行踪,无人可知。
他不再去想,径直走向了府院。
他不知自己是否是已经变得神经兮兮起来,不长的距离上,还是会不自觉的四处观察,他极力安抚着自己跳动的心。
终于,来到门前,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就是在下一刻...
“...怎么会是你们。”
“丞相,您回来啦。”
看到桌上的公文袋,他镇定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我们奉皇上之命来向你下达任命。”
“我不是说这个,你们怎么会在我的府里。”
说着,两个人却还是一副下达任命的姿态。
“我们是从守卫那里拿来的备用钥匙。”
“你们不知道在外面等候吗,擅自进入上级的府院,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抱歉丞相,我们也是急于向您通报才多有冒犯。还望谅解。”
元冯有一些动气,不过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不为这气场所慑。他拿起那公文袋,内容惊人的相似。
“是改制的事吗,如果是改制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
“您...您已经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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