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也先生,您来了,快去劝劝他吧,他现在实在太需要人去开导了。我真担心他再这样会下去,不光是颓废,会支持不住的!您和他是从小就在一起亲如兄弟的朋友,您一定要帮帮他啊。”
那股焦急被浇灭了,再没有了丝毫激动,过错又从内心深处爬出,狠狠地拷问着自己的心。元冯感到了莫大的打击,自己的身后,自己的过去已被自己毁得面目全非。
现在他只想着去找到谭冰,想要让他恢复过来,不要让罪过再继续破坏下去。
一时间,突然的转折让他呆滞在那里。
“公也,公也先生!”
“啊,啊...你放心吧,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他谈谈。”
“是嘛,那就好,您来了,一定能劝导好谭先生的!”
听到这话,他感到更大的压力,不像是鼓励,反而越多的话语,越是对自己的责备。
“嗯,夫人您又要去买菜,是吗?”
“啊,还是您了解我啊,我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到市场上去买新鲜的菜回来。”
“那就多买点好菜吧,祝您好运。”
“谢谢。”说着,老妇人又展露出新鲜如母亲一般的笑容,那坚实有力,提着篮子的妇女形象。
阿尔尼夫人一点点远去,他却好像又记起有什么忘记问了。发生过的事此时在头脑中一片混乱,仿佛整个大脑都只充斥着清白和赎罪的斗争。
罪过,罪过,是啊,这是自己犯下的罪行!一想到这儿,他就感到剧烈而钻心的疼痛。恍惚之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他想起了父亲从小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话语。
“一定还可以,一定还可以做得更好!”
清晨的延远郊区,天空泛起微蓝,湿漉漉的清新空气,一片薄雾一般的雾气。懵懂的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头发,一道微光照来。
元冯抬起头看到,隐匿在老屋之间的这座,闪着金灿灿雕饰的楼房。
“我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咚,咚。
咚,咚,咚。他一遍遍轻击着房门,这位于楼房最中,最为向阳的屋子。楼道满溢着安静的气氛,空寂的敲击声孤独的在回响。
元冯在这儿,已经不知敲了多久。他仿佛感觉到,屋里的主人已经猜出了屋外之人的身份。
是啊,谭冰的确知道了,背后的门窗,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请开开门吧,谭冰先生。”失落,洒落一地的失落。
此刻,急不可耐的情绪早就像待捕的鱼儿,一一被抓进了鱼笼,挣扎起来挣脱那被压抑的心情。
“我知道你在房间里,阿尔尼夫人说你整天都在房里喝酒,害得她为你担心。”
担心而强忍镇定的表情,对着默然的房门,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
“谭冰先生,我很明白你痛恨我的理由。就算失去了荣誉的你,只要能继续留在军队中,你的一生仍旧可以一帆风顺。”
紧攥着纸文的左手,在衣兜里不住地微颤着。
“可是,我却害了你。我确实是毁了你的一生...”
然而,语风间,感情已经出现了偏差。他沉默的盯着把手,好像是在等待它的开启。一言一句,都要良久再发出。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他因为涉嫌叛国罪而遭到逮捕,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背负着卖国贼之子的恶名。我的一生被我父亲毁了。”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感觉脑海深处的记忆都一点点冒了出来,让他慌张无措,又让他冲动不已。
“但是,我没有屈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明白我为什么能挺过来吗?”
空灵的楼道里,自己说过的话,回声一般的飘溢着。每一句话,都要耗费巨大的气力,紧攥着的双手,剧烈地颤动起来。
“因为我相信他。父亲是清白的,父亲是清白的,父亲是清白的。”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赎罪,自证,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那种折磨,他要说出来,他要把真相都说出来。
“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
攥紧着双拳,睁大的双眼。
然后,又如同猛然醒来一样,抬头看到了前方。这一天的第一抹明媚的阳光照来,在门前一闪而过,是两个大大的字,谭冰。
“我所信赖的人,也一定能够信任我的!”
之后,不停地敲击着房门。
咚,咚。
“所以,来吧,来证明我们是无罪的吧!我们必须是清白的,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必须是清白的!”
咚,咚,咚,咚,咚,咚...
疯狂地呼号,拳头击在门上,敲出轰鸣的响声。
费尽了气力,让他双拳撑在门前,气喘吁吁。
“呵...呵...”
他单膝跪伏在地上,撑在门前,低头看到了隔绝一线的门沿。那黑色,仿佛就是从屋子里面透出的迷雾一般。
拿出那两张纸文,他匆忙的折成纸片,可就在要伸进去的一刻。他,犹豫了。
没有备份,也来不及,能够就这样托付给...不,是交换?还是什么...
总之,他信任他,他始终信任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共患难,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帮助自己的朋友和兄弟。
所能信赖之人,必须也能够信任朋友。
“这是那次东斯坦普战时,我发出和你收到的战报,两份有明显的差异改动,可以看出是经人篡改所为。”
说着,纸片送进了门沿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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