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端上桌,深深的紫红色就映照在了木桌上。鬼魅而充满诱惑般的玫瑰红色,光是让人一看,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醉中。那种近乎极致的深红,仿佛血一般,从瓶壁上滑下,就如同鲜血在流淌。李奉一只手撑着,看着那陈红的血色,默然的注视着。
“来,拿到杯子!又看呆了啊你。”元冯打趣的笑了笑,把杯子递过,好像又看到了过去的往日。
“啊!”李奉积极的回应了一下,接过杯子,拿起酒瓶把看了起来。
元冯坐在了对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而坐。
“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喝过酒了。”元冯有些感慨。
“是啊。”
“来,我来倒酒。”
元冯接过酒瓶,看了一下,准备起开瓶塞。
那是用橡木做的吧,他拿来一个起塞器,对准,然后往中心一塞,牢牢地塞进了木塞中。李奉清楚地看见,橡木的周身,被剪掉的木须根还微微地向外伸展着,散发着一股沉厚的木尘味。仿佛,比这酒的身世还要坎坷和久远。
然后,只见元冯轻轻一用力,“砰”的一声,木塞被拔出了。
顿时,一股迷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弥漫出了天台,如同逃出牢笼一般,四处飞奔着。那股醉人的香气,沁人心脾,整个人仿佛浸渍在葡萄汁的汪洋中一般,被这香气所窒息。
两个透明洁白的杯子摆在两边,元冯端起酒瓶,首先就给李奉倒了一杯。
美酒从瓶中流出的那一刻,香气就更加撩人了。那深红的果酒击中杯子的内壁,旋转起来,发出,发出...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
难以形容。
或者,应该是,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总之,杯子中满溢着迷人的美酒时,那种律动的旋韵,是难以喘测和琢磨的。
元冯给自己也倒上了。然后酒瓶稳稳地放在桌上,敲击在檀木桌上的一刻,厚重有力。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举起杯,晃了晃杯中酒,在酒与杯子之间,闪烁着如梦似幻般相窥怅惘的画面。
元冯没有立刻就喝,而是端起酒杯,走到了窗前,望着四处忙碌的景色,这里却真的寂静如夜,连心里都有些凉了的感觉。
李奉则先喝了一口,咕嘟,喉结往返了一下。
望着杯中深沉的美酒,那种在嘴中四处游走的回味,淡而浓郁的香气,流畅咽喉的凉爽,让他不禁沉思起来。
“这酒是哪一年的?”
“412年,那年开始酿的。”
元冯转过头来,望向了那瓶酒,望穿了酒本身一般,看到了过去。那一年,这瓶酒的命运开始了。
他看了看李奉,又转过身,望向了更远的远处。
“这是,绥国最名贵的红葡萄酒,白图纳尔。”
他终于喝了一口,一下就喝掉了一半,这极度醇厚的饮品。
李奉看到他,晃了下杯中酒,律动的感觉,一左一右,忽左忽右。
却,没有其他的摆动。
摇晃的果酒偶尔被激起一些,又在杯中飞舞一会儿,短暂瞬间的舞蹈,之后又跌入杯中那宛偌湖水一般的酒湖中,泛起一阵波澜。
外面是热火朝天的忙碌,元冯的心里却似有一股无限的忧愁。李奉摸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都默然了一段。
“还在想皇上和芬的事么?”
“皇上真的能掌控局面吗...”
“别担心了,他还不至于对这个局面失控。”
“这城里,就剩我们两个了(高级官员)。”
“他自小就接受西式教育,又适逢变革的时代,和胡芬年龄相仿,两个人有共通之好,都想开拓民主,自然就会和党人合作了。”
“民主,他的确不同于以往的君王啊。”
“他年轻执政,已经饱尝辛酸,再加上,他为人宽厚,本就不想再重蹈过去的覆辙。他现在想和格洲加固同盟关系,改善国民政治,以求全面的强盛。如同有过硬的能力,自然能够让大绥更胜于往日。”
“是嘛...我们还是....”
“我们当然是,帮助先帝和皇上稳定后方的人啊。”
他笑了,老人的会心一笑,元冯看到他那展露的笑容,真是久违了,内心的郁闷总算是消散了些。
他坐下来,十指相扣,撑住下巴,又倒满了一杯酒。
“皇上他一定能做个好君主吧。”
“嗯,古语有训,为君者,使国强之,皆为民所敬,英雄也。皇上经历了这么多,有大刀阔斧之雄心,敢于改革,必定能带领大绥复盛。虽然,过程必然也会经历阵痛。”
听到这个词,元冯也仿佛意味到了其中的含义,这个改革,不会是那么简单。只是在现有的表象下,他也看不出什么异端,但危险的感觉,也一直萦绕身心。
元冯又是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后劲慢慢的开始显现,脸上显出了一抹疲态。
夜晚的霓虹在远方闪烁,深蓝的光亮照着天台,屋里的灯盏又照耀着,安静和沉闷,让他们都想起了在会场时的所见。
会议结束,人们好像都弃下了会议上的搁置,开始了友谊的聚餐。
热心的主人是绥耀宗拓仪文,胡芬为宾客准备了典雅的音乐会,流光溢彩、充满浪漫的舞会,美妙的盛宴和野外聚会。烟火,篝火,到处都洋溢着彩色的灯光。人们沉浸在其中无法工作,多么惬意的生活,多么舒适的人生,一切清醒的时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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