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喝过一口茶。
“不知从何处来的费奇诺,被住在对面的葛西莫(镇长)夫妇接纳,他们住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398年(在当时的东铜,虽然各国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但是,各孟客国家仍是以铜雀公历,也就是铜雀国历法为公共历法的)的6月到400年的11月间的近29个月。然后,那一天他就突然离开了。”
“他很聪慧,也很有礼貌。”
“他经常到这里来吗?”
“差不多每天都来,一个人独居的我,随时都欢迎他来。”
“他会坐在椅子上专心读书。”两个人一同望向了那把靠近书架的椅子。
“我教他医学和地理,他很快就掌握了基础,在他离开之前,这两种知识已经运用的很成熟了。一个53岁的人,却像年轻人一样富有学习的热情和能力。”
“您还有其他和他有关的事吗?”
“他每次都会细心聆听我说的话,你说他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他有些犹疑,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很快就要围绕在了心头。
“神秘主义和心理学的问题。”
“心理学...”
“我在抵抗东古正人的海军入侵时,是一名战舰的水兵。特别是我们受到东军战列舰袭击时的事。”
老人望向了那张战舰上的画片。
“他叫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在风浪席卷的海面上,受到敌人重炮攻击时的我们,遭到了致命的损伤,但我们仍然坚持着返回了本土。在水柱破开舰底和夹层的声音中,我们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颠簸,呕吐,脱水,当我们逃过一劫上岸时,已经是整整三天后了。”
“一般人看待这些故事,都只是把它当做战争来看待。可是他不同,他最关注的是...”
“嗯...”
“恐慌。”
复杂的表情。
“极致的恐慌,站在生死边缘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惟一关心的就是这个。”
“他把别人的恐惧拿来把玩。”
诡异的感觉窜过全身。
“他,他是怎么说出那些话的呢?”
“不知道。”
“嗯?!”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我永远也无法猜到他当时的想法,也看不到他内心的摸样。”
“虽然他帮助了我们,却总是贬责这个世界上的制度和思想,阴谋和争斗太多了,每个人都扭曲了,任何人即使再怎么改变也是无济于事,总有一天会走向崩溃的。”
“你刚才说他很信任我,和我无话不说...,其实他好像任何人都会相信似的。”
“但他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
“谁!”徐琼激动的站起来,想要知道。
“他的妹妹。”
“妹妹!”脑海中的记忆全部混乱了,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没有被提及过,没有意识到过,没有在意,根本没有想到过。
“可是,我从没有听他说起过啊!”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从没见过也没听他说起过。我只记得,他说过,在她生日的时候会去接他。”
“在哪里?”
“索菲娅。”
再一次瞠目的表情。
水手的午餐,结束了。
虽说是春季,但盛西的寒风一旦刮来,依旧撩人。老人换上一件大衣,送徐琼来到了广场。
浪鸣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毁灭的东西可以一次次的重建,黑暗也就会隐藏的更深。他身上的秘密,只有你能解开了。”老人语重心长的对徐琼说。
“诶,我,不也就是为的这个嘛。”他向老人苦笑了一下,目送他回家。
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徐琼转过身,接到了行李。
“马车准备好了,琼相,我们走吧。”
“你下次别再这么称呼我了,就叫我徐琼好了。”
“嗯...,那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浪鸣憨态可掬的笑了,摸着后脑勺呢。
徐琼远看着前方的教堂,稳定而高耸,神圣的装饰,他想起了李君的话。
“越美的人,越接近上帝,可是我呢?”
白洁的广场滴下了雨珠。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把地面给染黑了,越来越黑。
“啊呀,下雨了,忘记带伞了。”
“我们走吧。”
提起行李,离开这里。
年久未修的公路变得坑坑洼洼,泥土都裸露了出来,马车颠簸在泥泞的道路上,需要一次次的下车去推,需要一次次在大雨中深陷泥污,这么远的路,前程,是那么渺茫一般。
曾经的那种繁华,又一次被毁掉了,不知何时还能修复。
徐琼早已习惯了,他探向帘外,被雨水浸染的大地。
“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从过去到现在,一切都只是虚象而已,连他欺骗了我,我都有些怀疑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想着想着,猛然记起了临走前和老人的对话。
“您这么了解他,连他年轻时的事都知道,是他的朋友吗?”
“不,其实…我曾经……是他的老师...”
他目光迟滞的缩回了马车里,脸上早已被雨水浇湿,对着浪鸣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他啊...”
他苍毅的脸庞上,正闪现着神鬼莫测的恐惧。
马车又一头扎进了泥坑里,激起的泥浆溅洒在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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