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 第212章(1/2)

这天晚上，甄小雨把一百两银票偷偷放进老娘的破梳妆盒里。钻进被窝筒里，翻来复去睡不着。他又把自己从小到大细细想了一遍，怎么也觉得他是受李小园、甄自坚他们欺负的，而甄大牛在世时总是偏袒李小园他们，对他呢，不冷不热的。最不能忍受的是甄大牛一有机密事就派李小园他们去做，把他放在一边坐冷板凳，让他在村上人面前抬不起头。甄大牛还把女儿给李小园做儿媳妇。

如今李小园和王恩重以及甄思洪在村上问事，大小事从不喊他商量，这哪里是把他当人呢？想到这里，他觉得和姜红合作，杀甄思洪、李小园他们是正确的。可一想到近两个月村上人待他的情意，想到喝酒时老母亲说的话，他有些拿不定主张了。但一想到姜红的话，他猛地坐起来，狠狠地自言自语：“做人不能出人头，生不如死！大丈夫做事应是斩钉截铁，岂能婆婆妈妈？”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一定要借姜红的手杀掉李小园他们。重新钻进被窝筒，不一会就鼾声大作。

王大安、甄小槐驾着马车到甄壮家门口，将甄小雨扶进车厢。李小园、甄思洪、王占岭等二十多人跟着车子一直送到村外大路上。甄小雨把头伸出车窗同李小园等道别。甄小雨看了李小园最后一眼，心里发狠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掌握龙村大权的，我会叫大甄家的三老四少重新认识我甄小雨的！”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向窗外吐了口吐沫，催甄小槐快马加鞭。

李小园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祈祷：老菩萨，要保佑小雨不能犯糊涂呀！甄思洪心想：小雨叔，你老人家千万不能走那条路呀！望不见马车了，他们心事重重地回身跨进龙村的大门。

甄小雨回到义林酒店，休息了四天，就一如既往地外出泡茶楼、酒店，十天半月传一些社会新闻给龙村。每天日出日落，甄小雨外出归来，一切都似乎极其平静。其实，姜红、周小利、甄小雨，义林酒店、龙村、大王村都极不平静。甄小雨渴求与姜红联系；王不凡派甄小槐、王大安暗暗跟踪甄小雨。

这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三，是送灶的日子。老百姓们放着爆竹送灶公老爷上天，祈求灶公老爷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

甄小雨照例去了芬芳茶楼，慢慢地品着茶，慢慢地嚼着点心。茶客满上时，俞一求来了。他像一般茶客，在邻桌和甄小雨背靠背坐着。两人不时地小声说着话。不一会，两人先后结了茶账离开茶楼。两人都从茶楼后门出去，又一先一后走着，进了俞家老屋。屋里只有周小利、姜红两人。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俞一求外出望风。姜红开门见山说：“为避免耽误时间，引人怀疑，我长话短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事俞一求会去茶楼见你。明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云城照例玩灯。你必须设法将甄思洪弄来看灯，要他紧挨你左手站着，我们首先拿他开刀。从现在起到杀甄思洪这个期间，我们之间要断掉联系。以后俞一求会找你的，我们一步步再说。”甄小雨表示没有困难，周小利塞给他二千两银票，甄小雨假意推辞，姜红要他收着晚年用，说以后会有一笔笔银子。接着，他们陆续离开。

再说王大安、甄小槐每次到茶楼，都是王大安远远地盯着大门，甄小槐远远地盯着后门。他俩既不能被甄小雨发现，也防止有黄雀在后，这是王不凡一再叮嘱的。当甄小槐发现甄小雨出了后门跟在前面一个人后面不即不离的走着，他拉了下帽檐远远地跟着。他看到他俩进了背街的一所院门，就迅速靠近院墙，很快看到刚才在前头走的大汉走出那里的三间平房，在院子里守着，不时四方张望，他知道甄小雨在同重要的人物密议，大汉在负责守卫。他随即走进这院门对面一座废弃的院落，也是三间平房，无门窗，显然无人居住。他在一扇破烂的院门后躲着，闭起一只眼从板缝间可以清楚地盯着对门院子。不到半炷香时间，那大汉打开院门，跨出来向两边看了看，又走了进去，随即甄小雨跨出院门向西走去，跟着又有两人出院门向东疾步而去。虽然时间短暂，但那三个人的面貌、身形、走路姿态已深深刻在甄小槐的脑海里。当对面院门关闭起来，那两个神秘人已消失在街巷的尽头，甄小槐赶快跨出院门追赶甄小雨去了。

甄小槐会合王大安，远远盯着甄小雨，直至甄小雨进了义林酒店，他俩才溜进酒店，向王不凡作了详细的报告。为了跟踪甄小雨、查清那几个人来历，王不凡、王占山认为不能用龙村、大王村、李庄、刘家大洼的人，因为甄小雨大多认识。于是他详详细细写了封信用飞鸽传给大王村。王一行接信后立即用飞鸽告知龙村，要求王恩重、李小园派甄自坚、甄思洪去蛇滩要四名武功好、枪法好、头脑灵活的青年人去协助王不凡办事。

甄思洪、甄自坚于东方欲晓时策马出龙村，中午到了蛇滩。好大一座村落，四周都是阡陌交错的田地，村庄是一排排整齐的平房，有茅屋，有瓦房，足有一千多户人家。村庄里鸡犬之声相闻，儿童迎风追逐，好一个安静和乐的所在！外人又怎能知道，这里的庄稼人竟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呢！

凭着记忆，自坚和思洪走进了村子中央的四间敞开的议事厅，见到了伍强和项小马。六十二岁的伍强仍是声音洪亮，步履矫健。他见到甄思洪无比喜悦，又是拍他肩膀，又是摇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