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他穿着大红衣迎娶其他的女子,她的意识便再也不是她自己的了,脑袋一片漆黑,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早已深陷其中,又何苦要再做挣扎,沉沦便沉沦吧,哪怕下一刻便要灰飞烟灭,又有何妨。
他的眼眸再不若以往那般岑寂如潭,似是自而外地慢慢破裂开来,转瞬间被惊涛骇浪的炽热所取代,不过眨眼之际,便翻身而来,以单手撑在她的上头,如瀑般的墨发遮挡住了她的眼帘,但她依旧能清楚地知晓他眼中的炽热。
她的心中毫无惧意,也永远不会后悔,她只知道,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很爱很爱,爱到了骨子里,镶嵌在了灵魂之中,随着她的血脉而跳动,她心甘情愿为了他献出所有,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粉身碎骨,她亦是无憾无悔。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之中般,她如是被包裹于一团火焰之中,被送上了云端,下一刻又被带入沼泽,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一般。
可她的意识依旧无比地清晰,沾满汗水的手指穿过他柔顺的长发,滑过掌心那痒丝丝的触觉,无时无刻地在告知着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他便在她的身侧,与她亲密无间地相融在了一块儿,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躲在被窝之中哭泣,却又不敢哭出声来的伤心与难过,在此时此刻全数都烟消云散了。
也唯有在此刻,她才无比坚信地断定,他是爱她的,一如她爱她那般。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先前他要将她推得远远的,为什么他还要穿上大红衣,迎娶其他的女子呢。他可曾知,他这般作为,要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不堪。
在最深处之时,她深深地将脑袋埋入他的胸前,自齿瓣间破出两个字来:“师父……”
以单指抬起她的下颔,四目相接,汗如雨下,“你唤我什么?”
唇角一扬,她反搂住他,微微阖上双眸,“沐卿。”
沐卿,沐卿。她自菩提树上坠落于他的怀中之时,便早已将他的容貌,他的名姓,他所有的所有都镌刻在了骨髓之中。
她渴望着唤出这个名字,那般地久,久到让她都无法再去回想。
可是今时今日,她却能无比清晰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似是只有这般,才能宣誓他是她的,谁也无法夺走。
哪怕明日一觉醒来,又会变成她孤身一人,她也再无遗憾,她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而且她同时也知晓他是爱她的,那便够了,其他的虚名浮利她全都不在乎。
虽然全身上下都如同散架了一般,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是困难,她其实是很想睡的,可她又怕若是她便这般睡去,转眼之际他若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窝在他胸前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虽然现下视线很昏暗,可她依然能在暗淡的光芒中看清他的一眉一眼,然后在心中慢慢地绘画勾勒。
抽出只手来,瞧瞧地撩起他的一缕长发,细细地选了根很长很软的,再将挑选出自己的一缕发丝,将它们牢牢地系在一起。
凡人有言,结发者,便能永结同心。她做不了他的妻子,
但她却是他心中那个永远也无法取代的独一无二,这般便也就够了。
渴望地太多到了最后便是会什么也没有,所以她不敢要求太多,如今这般便已经很好了,他就躺在她的旁侧,他们亲密无间,跨过了那看似永远也无法跨过的坎,即便将来会发生许多无法预料之事,她都不会再畏惧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整个心都被深深地填了满,她的眼眸之中只能看进他一个人的影子,只要有他在,她便是无所畏惧的。
他原本一直安稳的长睫忽而微微一动,她立马便做贼心虚般地将脑袋迅速重新埋了回去,心满意足地阖上了双眸,而那只手上,一直紧紧握着两人相互缠绕的长发。
便在她阖上双眸的同时,他已然缓缓地撑开了眸子,原本如惊涛骇浪般的炽热已慢慢地消沉了下去,轻叹了口气,他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有一股小小的刺痛自头皮传来。
顺着往下一看,便一眼瞧见了自己的一缕长发与她的长发纠缠了一块儿,而那两缕长发皆数被她所握在手心,似是在像他宣誓着些什么。
他不由无奈地笑笑,未待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原本一直假寐的夏果忽而便睁开了眼睛,眨了又眨,极为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要走了吗?”
张口唤的便是‘师父’,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刻在了她的血脉中,所以在这极端的时间内,她根本便无法改口。
可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外在的称呼,她所在乎的是他要走了,要去陪他真正的新娘。
急忙坐起身来,却又忘了自己方才偷偷地将两人的长发缠在了一块儿,不由被拉得一阵刺痛,抱着脑袋咧起了嘴。
见之,他不由笑出声来,腾出另一只手,眨眼之际便将两人的长发给拔了下来,拉住她的手,递到了她的手心,方才轻柔道:“为师不走。”
眼前顿时如明星般闪亮,但很快却又消沉了下去,她不由往后挪了挪,咬着下唇,声音低低地道:“师父你走吧,若是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她会伤心的。”
便如这几日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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