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公侯,位压万般下品,尚有哀愁痛苦,晚辈未到五十之龄,难解自身所命。”宁舟语态平常,看不出丝毫不妥。
“压抑自身个性,郁郁难舒,这可不是修己之道。”钟毓秀品评道。
宁舟道:“先生经历丰富,学识渊博,可有指教?”
“你既然诚心诚意拍了个这个马屁,我自当不会令你失望。”
宁舟莞尔诚声,“敬候先生纶音。”
“你跨步到七十年齿即可。”
“从心所欲吗?”宁舟呢呢一声,沉默片刻,“未到此龄,逾矩。”
宁舟所言,当然不是说自身年龄,而是立嘲身份,皆不足以达成钟毓秀所说,杀人泄戾气,必备诸派共杀之,从心所欲,实为笑谈。
钟毓秀笑问道:“规矩由人而造,由人而破,你说是吗?”
宁舟微叹,“先生何必逼我。”
“这是事实的碾压,而我不过是点破迷障,辛苦修得神通,连禁忌不满也不敢打破,唯唯诺诺,顺服甘饴,既然如此,修它何用。”
“先生说的不错。”宁舟又是一叹,“可若随心而为,泄此杀机,干戈之下,纵是我派,也不能名正言顺的保下我。”
碑界玄门,无一能杀,这可是不是别处,有理由推脱。
五家俱在,宁舟若无故杀人,必然引起其他几家厌恶。
本来无量就已经足够树大招风了,他若行此举,无疑是授人以柄,给予其它派门,镇死他的借口。
这一举动,万万不妥,至于杀晋神宗,不现燕峥嵘,还真无把握,若现,不能杀死对方,那自身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是以,宁舟如今陷于两难之中。
“看你神情两难,不幸的消息,可以说出来了。”钟毓秀道:“此戾气,单杀一人,也不可止。”
宁舟听罢,不由愕然,苦叹道:“确然不幸,晚辈有一疑惑,这戾气何来?”
钟毓秀道:“你方才也说了,修性修功,不曾乱心,自然不会平白生此气,且还难以消解。引发戾气者,名作“牵丝惑戾”,可惑人心念,断其理智,充添阴暗,此气非重宝不可阻止,非天象真人不可化解。”
“牵丝惑戾,闻所未闻。”宁舟思了半晌,也不知此气来路名头,知天下奇物甚多,自己不解,也是常事,“这牵丝惑戾,先生应知因何而起。”
钟毓秀伸手遥指一地,“一筑居中,颜真人道体已毁。”
宁舟了然,王朝棕曾说过,一筑居留书,一念生死,这留书自然是提醒来者,莫要胡为。
设下牵丝惑戾,必然设想到,万一有人不听劝,非要毁了一筑居及颜寄北的道体,那么后留手段发动,反击回去。
宁舟感概,这等人物,纵然是死了,也不能轻易小觑。
一念闪烁,明白沈壁涯等人斗法,或有意,或无意,冲撞了颜寄北,导致今日诱因。
想通其中关窍,宁舟目一动,“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远离一筑居,却还是遭劫,想必牵丝惑戾涵盖一界,无人可逃,那么照此说来,当今界中人,无一可免,届时杀伐兴起,也没人可说什么了。”
他可以料想到,不久的将来,碑界中一出及所有人的灾劫,定会降临。
他不是没有怀疑钟毓秀是诓骗他,可仔细一想,此念褪去八成,盖因以钟毓秀的能耐,如要杀光人,根本不必费这般手脚。
无须怀疑,单看钟毓秀淡然自若说及此事,没有丝毫彷徨,就可断定此人能耐非小,起码有着抵挡牵丝惑戾的宝贝。
想到这,他不禁看向那悬浮的玉镜,这面玉镜,拒看去非同一般,可却感受不到灵韵所在。
而清浊并缠的灵机,却还在淌流,源头不知在何处,混暝一片。
“这面镜子如何?”钟毓秀观他目光,问道。
“宝物。”
钟毓秀道:“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
“先生莫来试探,你的宝物,晚辈怎拿得动。”宁舟不为所动。
“可记得我头一句,说的是什么?”
宁舟心思一动,眼观钟毓秀不似作伪,大大方方道:“先生盛情,晚辈权且一试。”
钟毓秀不言,伸手虚拂,以作示意。
宁舟抱着一试的心思,迈步走到玉镜身边,伸手一探,打算以常法祭练,然而神念还未发,法力还未动,玉镜猛出奇力,呼呼向他脑门一定,当的一声,眼前一黑,晕晕乎乎。
又闻风声呼啸,灵台一炸,砰然升起一枚印斑。
这刹那间,心中迷茫不解,云遮雾掩的地处,豁然洞开,霎时间周身星光璀璨,远处星光点点,浩瀚无涯,瑰丽无边,曼妙万生。诸多奇光在脑海飞逝,乍现乍灭,川流不息,奇诡的是,他对这些奇光,却了然于胸,仿佛早已深知其中道理。
与此同时,煌炉上升,灵台下沉,印斑夹在中间,被这一挤压,立时破碎,一段段法诀从心头淌过,深深烙印,他体内两功交/缠,乍合乍分中,翩然似雾,一切恢复如常,而戾气却被镇了下去,暂时不发。
他身躯微微一震,一缕氤氲滋生,散若福,与云相接,倾天而蔓,这刹那间,他已通晓一门神通。
睁开眼目,不再看那玉镜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钟毓秀,似觉陌生似觉熟悉,“看来我是无德之人。”
话虽平淡,可语声中,却透出一种,压制不住的震骇感。
钟毓秀淡声道:“生命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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