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收费亭里坐着的这个十好几的女人只是拿白眼扫了老姜一眼,压根儿就不答话,双手熟练地在桌面上完成找零、出票的流程,在将票据和零钱都交给正在等待的一位小轿车司机后,她这才得了几秒钟空闲的时间,头也不回地问道:“什么事?你问吧。”
“是这样的,我呢……有个还在校里念高中的表妹。”老姜时不时地抬头看看那辆军绿色吉普牧马人所在的方向,站在收费亭边上信口胡诌道:“她今年刚满十八岁,上个星期因为在校里交男朋友的事情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我们全家人找了她一个星期都没见着人影,直到今天早上,她有个同给我打电话说,我表妹可能是在高速公的收费站做收费员,所以我就来问问,看她是不是在你们这儿上班……”
“你表妹多大年纪?”十好几的女人听到老姜的话微微一愣。
老姜则笑着说道:“还在念高呢,上个月才刚刚过得十八岁生日……”
“我们这儿不招十八岁的员工。”不等老姜把话说完,那十好几的女收费员就已经回过头来说道:“你再去别处看看吧。”
“我表妹叫姜冰冰,离家出走的时候还偷了她姐姐的身份证,可能是她用了她姐姐的身份证办了入职的手续呢?”老姜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姜冰冰或是姜婷婷的收费员呢?”
“我们这儿没有姓姜的,你这人烦不烦啊?”女收费员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扭头吼道:“没看见我还在上班吗?都说了没有没有,你怎么那多废话啊?!”
然而,在女收费员回头怒吼的时候,她才发现叨叨絮絮的老姜好似大白天见了鬼似地愣在那里了,嘴巴微微张着,瞳孔都跟着收缩了一下。
女收费员看得匆忙,没注意到老姜并不是在看她,她下意识的就脸红了一下,原本火气渐涨的语气也出离地变得温和了起来,“你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不……不是,我不是在看你啊。”老姜哆嗦了一下,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时此刻,那辆挂着东山行省牌照的军绿色吉普牧马人已经开过来了,车窗是开着的,坐在驾驶座上正在和副驾驶座上一个女人说笑的男人,可不就是罗俊楠吗?
老姜顿时打了个激灵,讪笑着跟女收费员解释了一句后,便赶紧转身离开了。
此时老姜的心里头在狂呼……没错,佟泰鑫让他剁掉手脚的那个罗俊楠就是在升平市道上留下了许许多多传奇事迹的楠哥!他看了个真真切切,车上的就是罗俊楠!
老姜飞一样地逃回到了边停着的那辆银灰色的金杯面包车上,一上车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车上的几个小弟连忙问道:“怎么样,姜哥……看清楚了吗?是楠哥他老人家吗?”
老姜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楠哥回来了……我看了个真真切切,不仅是楠哥在车上,连曾慧敏大姐大也在车上坐着呢!那该死的佟泰鑫,居然想让咱们剁了楠哥的手脚……他妈的,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真的是楠哥回来了?”车内的几个小混混同时一愣,都微微张开了嘴巴。
其中一个小混混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吧?要上去告诉楠哥,那个姓佟的家伙想对他老人家不利吗?”
“可能楠哥早就知道姓佟的孙会来找他的麻烦了。”老姜咬牙道:“这会儿上去跟楠哥说这事儿可没什么用,但如果咱们把姓佟的孙绑了直接送到楠哥的面前,那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走,回去再说,我先给姓佟的小打电话,你们都被吭声,不要让他发现了……”
老姜他们开着面包车离开了高速出口,而从那女收费员手里接过零钱的罗俊楠,则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面包车之前停放的位置,颇为困惑地转头朝曾慧敏问道:“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家伙,好像认识我似地?”
“啊?你说哪个?”
“哦……没事,可能你没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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