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看到秦傲阳,很是感激这几日他每日到来看杜子鸢。只是守在走廊里,像置身事外的智者,又像是身在其中的情痴。
“小秦,谢谢你!子鸢已经醒来了!”白素心对他说道。
“我听到了,醒来了就好!”
秦傲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仔细听可以听出他喉头似乎在哽咽,却是信欣喜的,“醒来了就好!”
杜子鸢醒来了就好,现在,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为她祈祷,只能是祈祷而已。
而病房里。
病房里剩下的两个人,都在流泪,可是杜子鸢的眼睛,自始自终不肯看贺擎天。
贺擎天的唇,一次次亲吻着杜子鸢的头发:“子鸢……对不起……”
杜子鸢的身体,在他怀里软了下来,终于哭出了声:“我以为,我可以生下他,我以为我可以好好爱他,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他不给我机会。”
贺擎天的心在她的哭声中整个碎掉,他流着泪不停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他拉起杜子鸢的手:“子鸢,你打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杜子鸢的手,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抱紧了他,像孩子似地放声大哭……
那天,杜子鸢一直紧紧抱着贺擎天,脸埋在他的怀抱中,哭得像个孩子。
护士进来打针的时候,她的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子鸢,打针了!”贺擎天低声的说道,抓过她的小手,看到她已经被针眼扎得青紫的手背,心疼的难以复加。
杜子鸢不言语,只是伸出手。
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刹,她的身体颤抖了下,而贺擎天也抱住了她,跟着一阵心疼。他发誓,再也不让她受委屈!再也不!
可是,夹杂了太多疼痛的爱,还能纯净吗?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中,杜子鸢变得非常安静。
那天在贺擎天的怀中哭了很久很久后,她不再流一滴眼泪,也不再提宝宝的任何事情。
只是一心一意的养身体。
她乖得让人心疼,让吃就吃,要她睡她就睡,要她打针就打针,要她吃药就吃药。
可是,所有人都心疼了。
贺擎天更担心了。
而另一边,那日接到电话,南宫里泽就赶去了医院,还没到医院,就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找到了安柔,她就在医院后院的花园里,一直坐在那里,嘴里喊着谁的名字!
南宫里泽赶去医院后,立在安柔的病房门口,远远的看到蜷缩在病房角落里的安柔,那么瘦小,脸上是木讷的神情,看到他,她的眸子似乎闪烁着惧怕,嘴里却低喃着一个字:“擎……擎……擎……”
反反复覆那一个字!
南宫里泽就这样笔直的站在安柔的病房门口,全身散发的骇然刺骨的冰冷气息,阴寒嗜血的双目让人不敢直视。他低着头俯瞰着安柔,眼神里闪烁着冷暗晦涩的光芒。
“柔儿,你去了那里?”他朝她走近,蹲下身子。一只修长的食指弯曲着勾起她的下颚,嘴角带着冷魅的笑:“想离开医院是不是?还是离开了又回来的?”
“走开!”安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伸手挡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你不是擎!”
“不认得我了吗?”南宫里泽眼角眯起,挑着她下颚的手指加了一成力道,“我刚问了医生,他说你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是清醒的,柔儿,告诉我,你下午是不是出去了?”
“擎……擎……擎……”安柔也不看南宫里泽了。只是张口呢喃着这一个字,依然反反复覆。
“柔儿,别人不了解,我了解!说吧,杜子鸢是不是你让人撞的?”
南宫里泽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凉薄的唇角轻轻勾起:“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听到南宫里泽的质问声,本来念叨着贺擎天名字的安柔霎时呆若木鸡,她圆瞪着明眸注视着眼前那凝满了痛苦的眸子,眼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没有!”安柔双手抱着头。“我没有……”
“放下吧!”南宫里泽蹲在她身边,执着的眼神,声音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放下所有你心里放不下的,别再折磨自己了!”
安柔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你走,你走!你们都说我是病人,我没病,你们不信我!不信我!”
“如果你没病,你只能坐牢!”南宫里泽目光深沉似水。他紧扣着安柔的双肩,让她抬起头来。
“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杜子鸢她怀孕了?你撞掉了她的孩子,差点撞死她。要不是她被撞飞在柔软的草坪上,早就死了!”
安柔听到杜子鸢怀孕了浑身一震,又听到她流掉了孩子,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凌厉,一闪而逝。她又猛的推开他,身子一颤一颤的,流着泪水:“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抽泣的看着他,瞳眸中溢满了斥责和疑惑,但更多的是怨恨。
“柔儿,不要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你该知道,我比贺擎天了解你!”南宫里泽锋锐无比的眼神投射在她擎白的小脸上,嘴角扬起一抹自嘲而纠结的笑意,“我纵容你太多,但不能纵容你害人!”
她知道,他一向说的到就做的到,所以她自觉的停止了抽泣。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安柔倔强的眼色看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勇气喊道。
南宫里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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