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为她着想,却只叫岑立夏心中更加的难受。只觉欠他更多,更加难以偿还。
但眼下,她却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必须做。
“赫连烁,你能不能够帮我一个忙……”
四周一片陌生,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岑立夏不知道还能够找谁帮忙。
“你想让我帮你找到司徒锐?”
赫连烁却未等她开口说是怎样的帮忙,已经先一步猜了到。
岑立夏点了点头。
“那日,他被赫连煊一剑刺中……”
不需刻意回想,当时的情景,便如雕刻一般,印在岑立夏的眼前,逃也逃不开,她仿佛又再一次的陷入那般的痛苦之中,未曾有一分一毫的消减:
“随后,我亦被打晕,并被赫连煊带了走……”
敛住心底漫延开的层层暗涌,岑立夏继续道,“这几天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全然不知……更不知道司徒锐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那之后,那个男人可有对他的手下,赶尽杀绝?不知他是否曝尸荒野?不知顾致远是否还活着,不知他是否会带着他回到北昌国?
所有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她只希望,她能够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他的尸首,她也需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只是,见到了,她待如何,她却完全不知道。
没有了他,她不知道她还要怎么活下去,她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的窒痛,狠狠击中岑立夏,心痛‘欲’裂,却比死更加难受。
望住面前‘女’子的绝望,赫连烁似乎犹豫了须臾,终于还是决定不瞒她:
“我见过司徒锐……”
这句话一出,岑立夏猛然望向他。一双被盈盈泪意浸的饱满的眸子,期待却又如此不安的凝住他。
她既盼着得到他的消息,却又怕着在旁人的口中,再一次听到那个她早已知晓的事实。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原本就不曾痊愈的伤口上,再狠狠的刺上一刀,直到那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再也好不了。
所以,这一刹那,岑立夏竟不敢再问一句,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
她只是这样眼睁睁的望着对面的那个男人。万般思绪,鲠在喉头,无法言语。惟有炽痛,灼如烈火,不断的焚烧着她心底最深处,无休无止,没有尽头一般。
可是,即便她不说,赫连烁却亦仿佛能够感觉到她所有的感受。所以,男人不禁将声音放的更轻、更柔,唯恐稍大一点的动静,都会惊扰到‘女’子心上的伤口,让她更加难过一般:
“司徒锐手下一个名叫‘顾致远’的将领,将他带到了唐国……”
听到顾致远还活着的消息,岑立夏揪紧的一颗心,不由稍稍松了松。至少他还活着,对她也算是一种安慰。毕竟,如果连他也死了,她要如何向远在北昌国的穗儿‘交’代,如何向他们还为出世的孩儿‘交’代?就算司徒锐还活着,他亦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司徒锐,司徒锐……心底重重碾过这个名字,岑立夏终于哽声开口道:
“他怎么样?”
赫连烁凝住她,虽然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但有些事情,却仍旧得让她知道:
“司徒锐被送到唐国的时候,已经死了……听那水姑娘所言,在那之前,他便已经当场死在三王兄的剑下了……”
这是岑立夏早已知晓的一个事实,但如今从另一个人口中,得到确认,这样的冲击,却还是如此的巨大,叫她不能接受。
他死了,当场死在那个男人的剑下……
连水盼儿都救不了他。是呀,纵然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一个已死之人。
浸在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将出来。一滴一滴,无声的砸落在赫连烁的心头。
她没有哭,她早已没有力气去痛哭了。岑立夏只是沉默的流着泪,却如何也哭不出声。
“夏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赫连烁低声劝慰着,包裹着她冰凉指尖的大掌,不由握的更紧了些。像是攒住的是他再也不会放手的珍宝。
“赫连烁,求你带我去找司徒锐……”
她要去找他,她要见他。哪怕只是他的尸首。
她不顾一切的就要冲下‘床’去。她现在就要去找他,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赫连烁却将她拦了住。任由‘女’子在他怀中声嘶力竭,痛苦的挣扎,仍旧不放。
他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她的悲痛:
“好……夏儿,你放心,我会带你去找他的……”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如同安慰一个受了伤的孝子。
直到她在他的怀中,只余悲痛的哭声,一滴一滴,砸到他的肩头,浸湿了那一片衣衫,滚烫的、灼热的,渗到他的肌肤里,如此的温暖。
属于这个‘女’子的温度,她单薄的柔软的身子,此时此刻,就窝在他的怀中,如同他是她这个世上,唯一拥有的依靠。
赫连烁不禁将怀中的‘女’子,抱的更紧了些。
隔了三年的时光,他终于再一次拥她入怀了。
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从他的怀抱中逃走。
她是他的。
她会是他的。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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