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煊……”
下一秒,容珞琬却已走到他的身畔,被暗器所伤的右臂,还带着隐隐的麻痛,她却已伸出手去,试图去挽男人的臂弯。仿若丝毫不在意,从他进门到现在,他一双情愫暗涌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只能容下另一个女子的存在,不曾有半分落在她的身上。
赫连煊直到此刻,仿佛才看到她,只是,他的双眸,在瞥向她的刹那,早已不复映着另一个女子之时的矛盾与激越,惟剩无尽的冷漠。
“不要叫本侯的名字……”
男人近乎厌恶般的避开她的触碰,一把微哑的嗓音,冰冷而凛冽。
心中一刺,容珞琬嘶声开口道:
“你现在连我的声音,也不想听到了吗?”
自从他以为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再也不碰她,不见她,到现在,连她的声音,他都不想再听,叫容珞琬如何接受的了?
赫连煊却听不到她的指责与哀怨,他的眼中,他的心底,此时此刻,都只有那面容苍白的另一个女子。
“你对她和景垣做过什么?”
他真的很想走到那个女子的身旁,哪怕只是望一眼她的伤势如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的对住她的侧颜,什么也做不了。
容珞琬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角落里的两男一女,冷冷一笑:
“你都看到了……如果你们再来晚一步,那个女人和她的景大哥,就会变成两具尸体……”
语声一顿,女子精致的脸容上,毫不掩饰的露出惋惜的神情,“真是可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进门这么久以来,赫连煊第一次望向身畔的女子。是他太久没有注意到她了吗?昔日记忆当中温婉如水的女子,此时此刻,眼角眉梢,却惟余被妒忌与怨毒填满的灼灼戾气,浸的她整个人,如此的陌生。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像是听到了一个绝大的笑话一般,容珞琬嘶声笑了开来:
“因为我恨她……我恨透了夏侯缪萦,我恨不得她死在我面前,死无葬身之地……”
烈烈恨意,像是要从女子怨毒的几乎滴血的眸子里冒出来一般,每一字每一句,无不淬满了见血封喉的毒液,尽数洒向岑立夏。
那样的疯狂,叫人不寒而栗。
但转瞬,前一秒还歇斯底里的容珞琬,下一刻,艳红的唇瓣间,却忽而扯开一抹扭曲的笑靥,如同盛放在午夜的食人花一般,妖异而残忍: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已经身中奇毒,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姣好的容颜上,此刻布满某种报复的快感,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焕发出刺目的兴奋。
“是钩吻……”
感觉到那个男人与司徒锐,同时焦切的望向她,岑立夏不由出声道。
“把解药交出来……”
司徒锐显然比赫连煊,更了解这‘钩吻’的厉害,下一秒,男人已是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抵容珞琬的喉咙而去。
女子却连看也不看那只要轻轻往前一松,就会刺穿她咽喉的利刃,脸容上依旧挂着恍惚却歇斯底里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给她解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钩吻’,能够致她于死地……我恨不得她死,现在,好不容易就要实现了,我为什么还要救她?”
眼看着她已处在疯狂的边缘,那样子,即便此刻与岑立夏同归于尽,她也浑不在意一般。
“在夏儿毒发之前,你信不信,本侯有的是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手中的利剑,又往前送了几分,锋利的剑尖,在女子白皙的颈项上,瞬时划下一道殷红的血痕,若非顾忌解药,司徒锐真的很想就这样将她立毙于剑下。
容珞琬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反而近乎怜悯的望向他:
“北昌侯,我真的替你不值……就算你今天能够救得了夏侯缪萦这个贱人又如何?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你,回到赫连煊的身边的……”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它,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她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跟阿煊在一起了。
到时候,阿煊就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手中的长剑,在这一刹那,仿若突然变得有如千斤,令得司徒锐几乎握不紧。从女子口中吐出的谶语一般的字眼,就像是根根不期然的刺一样,毫无防备的刺进他的心底,将那些隐秘的,藏在他灵魂深处不见天日的恐慌与不安,一并搅了出来,狠狠一痛。
赫连煊心底却不由的重重一动,下意识的望向墙角的女子。他知道他很自私,但这一刹那,他却无法抑制那些一簇而起的希冀之火。
岑立夏只觉胃里一阵揪紧,她迫着自己不去看那男人望向他的视线,比起他,她更加不想令司徒锐有任何的不舒服之感:
“只有你才将赫连煊当成宝……”
强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岑立夏死死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开口道:
“对我来说,他及不上司徒锐的万一……从我假死的那一刻起,我就跟他再无瓜葛,是我不要的他……这一辈子,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回头……我绝对,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女子嗓音虚弱,断断续续,却是如此的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从她轻启的唇瓣里,咬出的每一个字眼,莫不像是一柄削的锋锐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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