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事情查到了杜子腾的身上,费了他不少力气,所以才有了这翻三倍的价钱。
顾质的目光扫过照片上举止亲密的季成杰和杜子腾,只问了一句话:“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先生这不明知故问嘛。”男人习惯性地压低帽檐,只露出一双眼睛,“杜少也是同性恋,而且是个长情的男人,和这个季成杰在一起有七八年了。据说之前在杜少的外公范老先生的寿宴上,杜家大少奶奶现过身----”
他没说完,顾质忽然站起身,盯着桌上的东西,眼眸深了两分:“之后交给马休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抬步走出去。
嗳?
男人怔忡,只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特意约出来面谈,却不听完,连东西也不直接带走,偏要多转一手,这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吗?
*
病房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发现是戴待,马休吓了一跳:“戴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戴待扯扯嘴皮,翘出一抹笑:“我有点饿了。”
“那我现在让护士给你送吃的。”
“不,不是,我不喜欢医院的餐食。”戴待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医院往前一个路口,有家阿婆馄饨特别出名,我一直没找着机会吃。这两天刚好就住在医院里,所以想试试。可是他们家是小摊生意,不送外卖,马助理……”
马休算是听明白戴待的意思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答应:“这好办,戴小姐等一等,我现在就开车去给你买。”
“那麻烦马助理了!”戴待高兴地感谢,关上门走回病房。
见状,马休连忙出发,打算速去速回。
而他离开不到一会儿,病房的门重新打开,戴待披着外套走了出来。
*
“我求求你们走吧!她还不够惨吗?你们还非得要逼她回忆当时的情况?你们是不是人?你们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医生已经说过我女儿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做笔录!”
王牌有些狼狈,想解释只是来看看戴莎的情况,并无恶意,林银兰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每次他都是才露了个面,就被她轰出来。
这回还是因为刚过来时林银兰恰好不在,他总算呆了一小会儿,这不,推迟了被轰出来的时间。
瞅着王牌面色讪讪一鼻子灰,项阳正欲开口打趣,忽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戴待?”
他的声音落入林银兰的耳中,林银兰转身望过去,迎上戴待略微薄冷的目光。她愣怔了一瞬,眼眶骤然红透,快步朝戴待走过去。
项阳暗呼一声糟糕,风火雷电地飞奔而去,眼疾手快地拦住林银兰:“戴妈妈,您看戴莎还在里头等着您照顾,您这是要上哪?”
一边嬉皮笑脸地对林银兰说,他一边对着戴待使眼色让她快离开这里。不想,戴待非但没离开,反而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而这边林银兰耳朵里听着项阳提起戴莎,眼睛里看着戴待,眼中的泪水早就奔腾,无力地蹲坐到了地上,紧紧揪着心口,忍不住失态地哭起来:“莎莎……莎莎……我的女儿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莎莎……”
哭声之悲戚,令人无法不动容。王牌缄默不语,项阳垂下手臂,两人均注视着林银兰,心里因为她的哭声难受起来。
医院本就是个每天上演生离死别的场所,林银兰的哭声加剧蔓延了整条长廊的哀伤气氛,引得不少人驻足。
戴待始终面无表情地将目光凝在面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身上,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十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在脑海中再度翻滚。
戴莎走进隔间发现她不在时的狂暴传入耳内的那一刻,她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恨意燃起熊熊烈火。五年前将她逼入绝境,五年后打算用一群流氓来糟蹋她,到底是怎样,才会生出那样一副歹毒阴狠的心肠?
可是接下来呢?
戴莎与粗噶嗓子发生争执,她彻底激怒了那群小流氓……
猥琐yín_dàng的笑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各种不堪入耳的动静,隔着薄薄的衣柜木板,在耳畔回响扩大,扩大……饶是到后来她捂住耳朵,亦久久挥散不去,就像一场噩梦,那些肮脏与丑陋,何尝不是她的煎熬……
思绪从记忆中拉回,戴待忽然在想,此时此刻,应该只有她这个大女儿,才真正懂得母亲的哭声里所蕴含的悲戚有多深。
思及此,她不由觉得嘲讽。
嘲讽间,她已经来到林银兰的面前。
林银兰红肿着眼睛仰头看她。
戴待缓缓地在她面前蹲下。
静静对视半晌,戴待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音量问:“是因为她生病,所以你才偏心她的?”
她用了含糊的“生病”二字,但林银兰敏感地明白戴待所指为何,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戴莎是石女这件事,一直以来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清楚,是在戴莎迟迟不来月经所以带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的。
其实当时就可以动手术的,但于戴莎而言,这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她害怕招来外人异样的目光,在那之后她甚至连医生都不再见。直到半个月前,才终于得以顺利完成手术。
可是……可是……现在她……现在她……
林银兰不知道戴待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的,诧异仅是一瞬间,泪水无声汹涌,哽咽不成声。
“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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