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张全喜候在寝宫外,司空震先去宫道将五万将士安顿进了新兵营,又寻到黑木,这才知道老何带着泠兰王妃的命令出了帝京去找小郡主了。司空震叹口气,越是多事之秋,人便越是分散,他们成王府,如今已算四分五裂。
新兵营训练已卓有成效,司空震想着明日或许可以跟皇帝提上一句,让黑木带着新兵营的将士去往西北了。
他没有跟着张公公回宫沐浴,只在新兵营坐到天黑,待月亮爬上来,才换了一身便装往早已被封门的成王府去。
成王府坐落在帝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靠近燕渡街街尾。司空震未从前门走,只绕到后巷从那侧门入。
他一身夜行衣几乎融入黑夜,如今帝京萧瑟,晚间百姓们都不曾出来活动,也就方便了他的行踪。
成王府侧门也已被封,交错贴着的白条上盖着红红的官印,司空震瞧了一会儿,伸手拿指头轻轻划开,随即无声推开门。
院内一点灯火也无,寂静冷清地恍若从未有人住过。
司空震站在院子里,一点一点扫视整座宅子。长廊那么久没人打扫,竟也瞧得出染了灰,他慢慢走过去拿手拂了拂,指尖黑色尘土厚厚,司空震两指微捻,又看那院中百花。
以前泠兰王妃无事也喜欢折腾些花花草草,初春他未出征前刚给她买来的这些植物,本来入了夏该长得很好了,如今却蔫蔫的,跟这萧败的成王府一样。
司空震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物是人非的感慨便如潮涌一般,他叹了口气,转身目标明确地往东屋走。
那东西重要,甚至重要到和玉玺有得一拼,但他当初却只将它随意丢在一堆朝臣送的贺礼之中,还是装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匣子里。
俗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就算朕有人觊觎着那东西,料那人也想不到会被他如此随便地扔在东屋吧?
司空震黑暗中也走得快,东屋的钥匙归晋宵管,但他身上却是有备份的,很容易开了门之后,他进屋点上高处的壁灯,里头一时泛起昏黄灯光,虽不亮,却暖了司空震的心。
这才有一种……家的感觉。
司空震凭着记忆,往印象中放置那一个小匣子的地方走,他蹲下身子开始翻找,一边找却一边皱起了眉头。
没有?
司空震手顿了顿,似再度开始回忆自己是否放在了这个地方。
半晌,他开始朝旁侧翻找,小心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终于,司空震动作一停,在最外面、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还是被塞在脚踝高度处一个空档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普通匣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抽出来,只神色复杂地盯着那匣子看,眉头蹙得愈来愈高。他不可能记错,当时自己放的定不会是这个位置,这个匣子虽普通,但在一堆精致高贵的贺礼中反而会显得突兀,所以他不会放在如此醒目的门口位置,他记得很清楚,至少是在屋子中段。
所以……
司空震蹲着身子挪过去,抬手抽出了那个匣子,上头的东西哗啦啦掉下来,他却不管不顾。
这东西,已经被人动过了?
是谁?
司空震面色黑了下来,虽然这里头的东西就算被人看见也不一定能明白其中深意,但它的位置已被动过,就代表已经有人对此事上了心。
若那人是有心,翊儿的处境乃至他和王妃甚至翎儿都危险。他现在都要开始怀疑,司空璟和司空祁起兵谋反,会不会就是因为得知了此事?
若那人是无意,能进得东屋的除了府中人便没有其他,可又为何会突然动这匣子的念头呢?
司空震沉默,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个动这匣子的人,他始终得找到,且若可以,在事成之前,必须灭口!
他眸子深深,纵是再不愿做那有悖信仰之事,为了这西庭,为了这百姓安宁,他也不得不做。
哪怕,是以他一世骂名为代价。
以司空翊一世骂名为代价。
司空震打开匣子,里头是薄薄的一张纸,他眸子又深邃些许。那人动了这匣子,却没将这信纸带走,但却极有可能自行做了记录,这样的话,这世上或许已经存在了另外一份东西?
事情有些棘手。
司空震愁色顿生,索性先将薄纸贴身收拾了,起身出了东屋后将锁落下,复又看了这院子一眼,抿唇长思。
出后门的时候,他又从内袍里掏出一张封条贴在原先那张上面,待了无痕迹,他才转身又融入了夜色,步履匆匆,没有回头。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近子夜,皇后却还在宫门处候他。司空震大惊,却闻皇后淡淡道:“皇上吩咐了,带王爷去见个人。”她话没有说完整,但司空震却是明白的。
见泠兰王妃。
白天知道王妃还活得好好的已是万幸,这算是近阶段最可喜的一件事了。
司空震便未再多言,只无声跟在皇后身后慢慢往深宫走。
其实男子不可入后宫,但现在不止帝京乱,国家也乱,这些个礼数便无人再去理会了,反正那偏宫里也住了成王府的男侍从,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后只带司空震走到那偏宫门口,随即转身指了指前头道:“王爷进去便是了,当时能散的都散去了,只留下几个不愿离去的,皇上便叫本宫统一安排在了此处。”
司空震点点头,深鞠一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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