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停在原地拼命理解。/p
天岐师父的意思是，这狐狸虽然不会说人话，但真的能听懂人话？/p
天岐动身，准备去后院看阿龙。/p
阿织主动追上，面色焦急地问道：“那只狐狸，叫殿下的那只，她，她的家人也是和她走散了吗？”/p
白絮还在身后。/p
等走到白絮听不到说话声的地方，天岐才停下，道：“不是走散的。”/p
“那她……”阿织在担心，担心她是被抛下的。/p
好在天岐的回答让她心安下来：“她是逃出来的。”/p
逃出来的？/p
为什么要逃？/p
阿织迷惑不解，天岐又道：“因为原来的家已经被烧毁了。”/p
“烧毁了！”阿织惊讶之余不忘询问自己所关心的一件事，“那个放火的人没有帮她吗？”/p
天岐忍不住笑了。/p
“你笑什么？”阿织对此不满，不满的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被人嘲笑了，但她并不知，她经历的只是人间一角。/p
天岐笑她天真，还是认真回道：“既然存心要毁灭，又怎会帮她。”/p
“可是。”阿织只记得自己最初的家是被花渐大人毁掉的，而花渐大人也帮了她，让她能够修炼成人。/p
这又到底是为什么呢？/p
因为。/p
不是存心的。/p
可是。/p
“毁掉了别人的家就是错，再赶尽杀绝就是一错再错。”阿织一脸笃定，忽然想明白了什么。/p
花渐大人带她上路的理由……/p
或许只是为了弥补……/p
虽说毁掉不是存心的，可弥补是……/p
现在她变成了人，花渐大人又迟迟不出现，该不会是真的不想再见她了吧，从未有过的焦虑感慢慢袭来。/p
她甩了甩头，小声嘀咕：“不对，一错再错又如何？”/p
声音虽小，仍能觉察出她话中带有一件事的坚持。/p
天岐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看她一眼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问她：“如果有伤害过你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任由她再伤害你一次吗？”/p
当然不会。/p
阿织盯着天岐，现出丝丝杀气，她就是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p
天岐平静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会害怕你的反抗。”/p
除妖师也会怕妖？/p
阿织只知道人很怕妖，所以她还没变成人以前，为了不吓到那些人，花渐大人只会带她走些无人的小路。/p
小路上偶尔会有人出现，也尽是些不怀好意之人，死不足惜。/p
“也许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会再伤害你一次。”天岐希望阿织懂得，不是只有除妖师才对妖有威胁，寻常百姓对妖的恐惧远大于除妖师。/p
他们比除妖师更希望，妖能死掉。/p
此刻。/p
城里若突然冒出一只妖，必定是人人得而诛之，哪怕这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妖，只是路过这里。/p
因为，这里曾经出现过伤人的妖。/p
“知道了这个，便会明白，有时候跪地求饶是没有用的，那便只有赌上性命去搏出一条生路，好人也会被逼成坏人。”/p
“坏人也未尝不可以变成好人。”/p
剑握紧了。/p
天岐的心时刻都在关注阿织的一举一动，严肃地问道：“你，想当哪种人？/p
阿织不笨，听懂了天岐的意思，忍不住嘴角上扬。/p
看来，她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p
天岐要是知道她是蜘蛛精，便会对她痛下杀手，这，正和她意。/p
若是有一个除妖师站在她面前，假惺惺地对她说些当妖不容易的话，她会觉得这个人简直蠢得无可救药，居然对妖心生同情，真的是太蠢了，蠢到不想吃。/p
妖能活得比人长久，还比人过得自在，有何不好？/p
只不过，当人也不全是坏处。/p
“天岐大姐姐，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你会替我教训他们的，对吧。”阿织装出无辜的模样。/p
“你说的，是在小巷里的那两个人。”/p
“就是他们。”阿织讨厌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只会哄骗年幼无知的女孩子上当受骗。/p
“他们受到过教训了。”天岐道，“我刚想起来，以前我就遇到过他们，那时他们就在欺负一个卖栗子的人，我教训了他们，没想到现在又来欺负你。”/p
“所以更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阿织煽风点火道。/p
天岐摇头：“屡教不改的人不值得去浪费时间，这样的人太多了，不过，你要是觉得非教训不可，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p
“为……天岐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阿织不解。/p
伤害过她，又愿意帮她，分明是和花渐大人是同一种人啊。/p
花渐大人为了替她报仇，才会遭除妖师的毒手，花渐大人的身上明明有伤，却硬要说，这不是伤。/p
为什么？/p
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和花渐大人相似的东西。/p
记忆再度回到被花渐大人带走的那个明媚午后。/p
耳边传来的是天岐的话。/p
“我不害怕被他们报复。”她的步伐如此轻快，即便眼前是荆棘丛生也毫不畏惧，她手中的剑似乎在发出声响，在回应着她所说的一切。/p
“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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