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类型的监狱名目中,人们最熟悉的,大概就是“班房”了。以至于人们还把“坐班房”作为进监狱的代称。其实,班房并不是监狱,它是衙门中三班衙役办事的地方。最初为了防止延误审判,州县衙门常将一些诉讼案件的当事人、轻罪犯人以及干连佐证等投进班房候审,并派差役看管,以便随传随到。一旦关进班房,落在衙役手里,便成了衙役们凌虐、敲诈的对象,用衙役们的话说,到了他们手里,就得揭他一层皮。班房里面,不管是证人还是“犯人”,都闹哄哄挤在一块,睡觉拉屎都在一起。当然,班房也有“等级”,有钱的人花五十吊钱,可以进有床铺的大间;再花三十吊去掉铁链;再花二十吊,可以地下打铺,要高铺又得三十吊。要吃鸦片也可以,开一回灯五吊钱,其余吃饭吃菜也都有价钱。反正只要有钱,要什么有什么;而没有钱的犯人,一旦进了班房,那就真如进了地狱一般,受尽虐待、折磨,暗无天日。/p
大清刑部监狱对监牢的管理作了明确规定,但事实上,监狱形式及管理混乱的状况却普遍存在,衙役们并不遵循相关规定对犯人按规定羁押,各地方衙门大多是我行我素,最常见的有“门留”和“寄收”的做法,衙门官吏常常将那些无辜的证人及有关人员一概收禁,并借机向他们敲诈勒索,不满足这些要求便不予释放,以致于监狱里常常人满为患。/p
然而监狱里有一个地方,除了改朝换代这种监狱“丰收的大年节”,从来不会人满为患,它就是“虎穴。”/p
“虎穴”位处监狱下的地牢,挖地数丈深,四面砌墙,用大石板盖在出口,谓之“虎穴”。用来专门关押高级官员和皇室成员或者穷凶极恶之徒。/p
空空玄是大盗,不入虎穴,寻常监牢根本关不住他。/p
在曹福面前,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于是空空玄顺利进了这被无尽丛林包围的西南边陲的清河县的“虎穴”。/p
“这是我第二次捉你,这回你蹲不满大清律例规定的罪业年限,你是出不来的,如今你就暂时被羁押在这里,等我回京我会亲自把你押回北京。”/p
“真想不到,大人您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空空玄不甘心的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懊悔。/p
“哈哈,恶有恶报,我听说横山堂的当头棍丢了,就知道江湖上也只有你才能偷得到这根棍子,正说来这边办了事儿就去捉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凑到这边来了,啧啧……”曹福掂量了一下手中那被麻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事,咂嘴道,嘴角眼角满是笑意,感慨着世事的无常。/p
“我来这边当然是有公事,‘樊笼’的人不安分,过来处理一下,当头棍我会托朋友送回横山堂,至于你这么些年下来犯下的案子和赃物,等我有空会请你交出来然后给你定罪的。”/p
“您找不到那些宝贝了!”/p
“哦?”/p
“都被人夺走了,我知道,大人看见我的第一眼肯定是失望的,因为我的妻子不在,那是因为她死了!”/p
眼角嘴角的笑意像是被瞬间冰封。/p
“没错,晏如意,她死了,被那人用您手中这根棍子敲碎了脑袋,我也被打得身受重伤,不得已才违背与您的承诺重出江湖……”/p
“谁……干……的?”/p
“不知,但他使用的武功很像当年霸绝江湖的‘扶摇拳’,或是张家后人……”/p
中年衙役神色彻底阴沉下来:“就是那个身负楼兰秘藏的张家?张掖庭?……”/p
“正是!”/p
“当年,是我把你…们放走的,此事我会查明,还你们公道!”/p
曹福走了,空空玄听到了一声很沉闷的声音,看着压在“虎穴”门口的巨石,他缓缓坐下,嘴角的笑容意味难明:“如意啊如意,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你呢……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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