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停在了乔家门外。本就不宽的马路两边支着帐篷,进不去。/p
身无分文的两父女下了车,沿着暗巷深处走。/p
几簇不甚明亮的远光灯摇摇射过来,打亮秦若周遭。/p
夜晚的乔家门,群龙无首。为了活下去的物资忙碌整天的男人们缩在阴暗的帐篷中。/p
秦若走的很快,逼仄的街道没被探照灯打到的地方充斥着黑暗。两旁支起的帐篷像是地震后政府救济下堆叠出的方块,彼此紧靠。在那些帐篷后,便影影倬倬数着光怪陆离辨不出完整形态的高矮楼房。/p
“什么人?”不曾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区域,暗处响起了低沉的嗓音。/p
秦郑明牵住她的手。/p
“刚从s市逃出来的。”父亲的答案中规中矩,挑不出错。s市正是这座城市附近的另一个安全区,刚遭遇了丧尸围城。不少幸存者都朝着c市涌来。/p
随着秦郑明话落,暗中走出个男人。棒球帽盖住了面孔,只能从微弱的余光中看到身上宽大的t恤衫,黑色的长裤。/p
他拎着棒球棒,身量很高。/p
“登记过了吗?”帽檐拉出阴影,在他下巴上铺出陈旧的影子。/p
c市的安全区管理严格,城门持枪守卫二十四小时不曾间断。/p
“没登记怎么可能进的来?”秦郑明用反问来回答他的问题。/p
男人看了眼秦郑明,棒球棒的前端指向秦若。“乔家门不收废物,想留在这里很简单。把你女儿交给我。”/p
登记后,就会有人将安全区里的情况做概述。每个人都会寻找到合适自己生存的环境。普通人的第一首选,就是乔家门。/p
秦郑明两次给出的答案,明显就是对安全里的情况有所了解。/p
带着棒球帽的男人便也不准备多一句废话。来这里住,可以。总得付出代价吧。/p
末世里,没有什么是无偿的。/p
秦郑明没吭气,脸色沉了下来。/p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了。/p
“这里的政府就是如此管束平民区的?”不经意间他就带出了上位者才有的气势,隐含威压。常年的身居高位,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p
“少他妈废话,女孩交出来。我保证你一日三餐。”/p
乔家门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女人了。/p
她还穿着那套宴会上的鱼尾裙,远光灯下裙身上缀着的亮片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但都比不过她暴露在外的皮肤。/p
晶莹剔透的白。/p
男人自忖他的要求不过分。不过是让这女人陪自己一段时间,就能换来他的庇护。这笔买卖很划算。/p
久未出声的秦若挡在了父亲身前,“不想被打就滚远点。”/p
话音刚落,男人吹了声口哨。窄街里窜出七八个人影。/p
“呦,还是个小辣椒。被你爸养傻了吧?不知道现在什么年代了?”/p
单看秦若那身价值不菲的长裙,就能大致猜到这女人养尊处优。/p
不过末世里多少个自命不凡,出身高贵的女人最后不也只能抛弃自尊成为他们的依附,靠着他们活下去吗?男人嗤之以鼻。/p
真当自己还是娇娇小姐呢?/p
声音一凝,语气有了不耐。“我再最后说一次,想进乔家门这女的就给我老老实实滚过来。”/p
秦若出手了。/p
藤蔓几乎是瞬间从几人脚下凭空而出。五级木系异能,她运用的炉火纯青。/p
父女两对视一眼,有志一同。/p
这里,不能呆。/p
只怕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在乔家门使用异能的事就会传到乔兴耳朵里。/p
重新发动汽车,却是换了秦郑明来开。/p
后视镜里的乔家门渐行渐远,他挂了苦笑。“这么大的安全区,我们父女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p
打了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p
周遭景象倒退,几处楼宇中的暖光伴着月光俯视他们。/p
究竟行驶了多长时间,秦若不知。匿大的c市安全区,仿佛只有他们父女两人还活着。/p
秦郑明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汽油快被耗尽。/p
抓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p
“爸,你看。”/p
左思右想的秦郑明被秦若拉回到了现实,顺着女孩手指方向看过去,眼中一亮。/p
绵长的街道,左右林立着的丁字楼。其中一栋外竟是树立着用木板做成的牌匾。一米宽的白色画板架在上面,匿大的两个字,招租。/p
大喜过望。/p
秦郑明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妄想,狠眨了几次眼,确认无误才重重踩了刹车。/p
破旧的丁字楼,摇摇欲坠。从一楼开始就有被钉在窗外的木板。/p
掉落的涂漆内露出红色的砖块。/p
墙体用白漆喷涂了歪曲的脏话,怎么看怎么像等待拆迁的高危楼群。/p
秦郑明敲响了这栋只有三层高的楼房大门。/p
拍在铁门上的手隐隐带着他内心的激动。/p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亢奋让他将铁门拍的啪啪作响,持续昂扬。/p
等待了五分钟左右,门内才稍有动静。是铁索哗啦啦的碰撞声。/p
秦郑明挺直了胸膛,内心盘算:命不该绝。这里必须成为他们的落脚点。/p
向内侧拉的铁门只留出了一个极小的缝隙,楼上两处未熄的灯光从高处照射。/p
门里的人从门缝打量两父女。/p
苍白到羸弱的皮肤和一双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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