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神- 第355章 头皮发麻(2/2)

屎拉家门口，他都自己拿簸箕倒掉，哪干得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p

曹星河把自己在曹忽悠家经历的一切详细讲给大姐听。大姐沉默了。/p

“大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曹星河追问。/p

“是有这么件事。”大姐徐徐说道，“你本来还应该有个姐姐。可是……可是……”/p

“可是什么？”曹星河头皮一阵发麻，感觉头发一根一根往上竖起。他是听过这种事，老一辈的人干起来绝对不心慈手软。虽然现在这种事很少，但偶尔还有发生。/p

“她有点高低脚，关键是她是个女孩，所以……”大姐哽咽。她打小就知道这件事，只是那时并不觉残忍，也不难过，直到自己有了孩子，她才知道那有多残忍。/p

“她怎么了……”曹星河自虐似的明知故问。/p

“脐带都没剪，直接丢山沟里了。弟弟，你的生日在冬天。”/p

“你的意思是……”曹星河身体开始颤抖，冷汗直冒，全身濡湿。/p

“是，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p

曹星河挂了电话，跌躺在床上。/p

双胞胎姐姐？在生命最初的时间里，她曾与他朝夕相拥，共同呼吸。她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人，建立亲密联系的第一个人，甚至早过妈妈。/p

这么多年来他，每每看到双胞胎兄妹或姐弟，他总会莫名心痛，莫名失落，甚至泪流满面。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我们会忘记具体的事情，但不会忘记感觉。那种感觉寄存在每一个细胞里，提醒着你所经历的一切……/p

当天夜里，曹星河就开始高烧不退，意识恍惚，不断说胡话。/p

“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p

“姐姐，你别走……”/p

曹大壮夫妇只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总觉得有一双冰手抚过脊梁，甚至透入心脏，可又什么都看不见。/p

“你个鬼丫头，死了几十年了还不安身！”曹大壮怕极反怒，“有本事冲老子来，缠着你弟弟算啥本事？”/p

“你出来啊！出来啊！……”曹大壮上蹿下跳，大呼小叫。/p

“出……来……出……出……来”夜空中回声无比诡异，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应声而出似的。/p

石玉珍坐在儿子身边，缩成小小的一团。数落女儿泼辣劲儿消失殆尽。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手心完全汗湿。/p

一辈子低眉顺眼的曹大壮，平生只发过这一次大脾气，针对他已死去三十多年的女儿。这辈子，他也只伤过一条人命，那就是他亲生女儿。然而，在他的观念里，在他阮阮多多的同辈父老的观念里，那并不是一条人命，甚至算不得一条命，活埋一只阿猫阿狗，他们或阮还有些阮不忍，而对女婴，他们是可以痛下杀手的。谁让她们不会投胎，投成个累赘。/p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曹大壮立马出门寻找曹忽悠。他原打算做场法事超度她，让她早日轮回转世，没想到她如此不识好歹。干这事的人不止他一个，凭啥别人都可以安稳度日，就他要被搅得鸡犬不宁。曹大壮郁愤难平。/p

他当了一辈子的好人，任何不公道的事他都隐忍。而这次，他怨气冲天，怒不可遏。有种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外竭力营造好人的形象，唯恐落人口舌。而对自己人，尤其是比自己弱小的亲人，却万般苛刻尖利。/p

曹忽悠一定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p

曹忽悠当然有办法。他浑浊的独眼忘着惊魂未定，怒气犹盛的的曹大壮，意味深长地说：“办法是有的。只是太损阴德，于你阳寿有伤。”/p

“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怕少活几年。”/p

“那，你就把她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她便再也无法作怪。”/p

“用火有讲究，我给你一个火折子。时间也有讲究。”曹忽悠拉开窗户，往天边望去。曹大壮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除了阴郁的云，什么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