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死神日记- 第2020章 年09月16日 蛇魂（上）(1/2)

“你看我干嘛？看书啊。”/p

这是我今天重复了很多遍的话，恍惚间我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高中的教室，那个不知道是要看书还是看老师还是看黑板的令人困倦的地方。/p

不过，我说这话的场景不是教室，而我也不是哪一科的老师，我说这话是因为岸芷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我，我不知道在她的知觉中是我比较近还是书比较近，但她每次一看我，我都有点经受不住。/p

她的目光里有着不同于平时的东西，或许叫炽热，或许叫甜蜜，看得我这个生前像棵没人会在意没人会多看一眼的行道树一般的家伙有些羞涩。/p

羞涩，这是一个与思恋等同久远的词语，同样只在当年的暗恋时期感受过，而今又出现了。/p

好像，与岸芷相处久了，不止是触觉之类的感觉，连丢失的属于人的那些想起来会很温暖的情绪都找回来了……/p

“噢。”/p

这是岸芷听到我那句话后的回答，看似回答得很晚，其实回答得很早。/p

岸芷回答完又把自己的视线安放回了泛黄的书页里，放回了字里行间。/p

我则尽力把那被岸芷目光点燃的羞涩之感掐灭，以维持自己树立起来的虽然逗比但淡漠的形象。/p

气氛恢复平静，但也没平静多久，岸芷又抬起头来看我一眼。/p

“……”/p

我在想，她看的是那些乍一看很有道理仔细想狗屁不同的星座书吗？所以要时不时地看我一眼以便和书中的内容印证？/p

可是，我看了她看的书三眼了，还是只能从它那靛青的书封上的名字知道这是一本现代诗集，跟星座什么的没什么关联啊！/p

还是说，她偷学了高中时代人均习得的那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然我看到的确实是诗集，但在诗集内部还有另一本书？关于星座的书？/p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趁着岸芷看了我一眼后又低头看书的间隙，虚化穿透钢筋混凝土的地板到达下一层，再从岸芷的背后的地板上穿透而出。/p

我的动作像一个生怕惊动此间主人的经验丰富的小偷那么轻，连呼吸都摒弃了（那时我连自己本来没有呼吸这个特点都忘记了，可知我当时有多么紧张……我为什么要紧张呢？嗯……这是个无解的大问题）。/p

我的目光成功的越过岸芷的脑袋看到了她手上的书。/p

书只有一本，也不是什么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书，就是一本诗集，我看到里面的诗行了，而且还可能是外国诗，因为老长老长的。/p

外国诗一般都很长，即使是生前自诩爱诗的我也看不下去，而岸芷居然看了大半本了，勇气可嘉……嗯？/p

我已经在岸芷的身后站了一两分钟了，还没有发现岸芷有翻书的动作。/p

再长的诗，考虑到是本扉页不大的书，一两分钟应该足够读完一叶书扉上的所有诗行了吧，何况岸芷像个雕像似的，视线都没有移动半分。/p

她确定是在看书吗？/p

我侧头去看了下岸芷的脸，发现她脸有笑意，甚至我还觉得有点傻笑意味。/p

我再把身子前移半分看到了岸芷的眼睛，发现岸芷的眼睛好像没什么焦距，连我的大脑门都没注意到。/p

好吧！岸芷在发呆中，而且还是在想一些好笑的事。/p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我突兀地插话成功让岸芷从发呆醒来。/p

“啊！”岸芷看到一张脸理她那么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靠，撞到了我的肩。/p

我是个灵魂没有肉感没有骨头（有的也是如同虚设的），所以岸芷并不会因为撞到我的肩膀而感到疼痛，最多只是像撞了个安全气囊。/p

“你干嘛吓人啊？”岸芷看清楚自己眼前的脸是我的脸后，拍拍自己的胸脯，再白我一眼，道。/p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的目光不小心跟着岸芷的手运动了，并产生了一种心疼感。/p

压路机把路压平是不是这么个原理？/p

咳咳，收回我不礼貌的目光，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者你连我这个鬼都不怕，还怕被吓着？”/p

说到鬼，我就得补充一点，电视里出现的鬼是靠吸人阳气（我也不懂这是啥玩意儿，或许是精气神）以壮自身，所以会导致和他们相处的人日渐消瘦并死翘翘。/p

而我这类的灵魂却没有这是，我跟岸芷相处得也比较久了，她还是老样子，吃得香睡得香，并没有受我影响。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我不需要吸什么阳气吧！/p

回到先前对话中……/p

“你这样突然出现，还靠得这么近，当然吓人了！”/p

“好吧，我的错。那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刚刚一直在傻笑。”/p

“哼！你才傻笑！”/p

“……我傻笑行了吧，你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于别人闭口不言的事情，我偶尔会爆发出一个吃瓜群众那么旺盛的好奇心，这次就是那偶尔的爆发之一。。/p

“不告诉你……”/p

“……”/p

“除非……”/p

“除非什么？”小姑凉居然学会吊人胃口了，有意思，我倒想知道她会提出什么要求。/p

“除非你亲我一下。”岸芷说这话时先把自己羞了一下，说完脸就红了，即使如此还是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低下头去。/p

连说都会脸红，居然还敢提出来，比读长诗还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