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下，和韩生结婚，在过外的时候，我也想过，但是回国后，我就没了这个想法，我自嘲地想，早知道包一顿饺子就能让他动容成这样，在国外那十二年，我就应该多包点饺子，现在我们的孩子大概都会满地爬了吧？/p
我挣开韩生，去厨房调了料碟，一碟放到了韩生面前：“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p
韩生眸色黯了黯，答好。/p
韩生晚上比平时能吃，阿姨下了两锅饺子，我吃了七八只，其他都进了他的肚子，原来他刚才说多吃几只，并不是随口说说。/p
阿姨下班回家前，给我和韩生切了水果。韩生饺子吃多了，水果只有我在吃，我问：“你也很多年没吃过饺子吗？”/p
韩生笑了，将我扯进他怀里，微凉的唇印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不带任何情欲：“是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p
我不太认同他的话，阿姨调的馅不错，但皮还差了一点。冀城的面粉不行，以前席家包饺子的面粉是爷爷托朋友从北方运过来的，今天晚上饺子的味道总让我有点不得劲。但韩生也不是没去过北方，我总觉他这话是拿来骗我的。/p
反正，他就爱骗我。/p
我大概是个不合格的女伴，韩生生日，除了一顿饺子外，连个生日蛋糕都不给他准备，但韩生晚上却感觉格外开心，亲密的时候细致又磨人，又陌生又惊喜。/p
我看着大汗淋漓的韩生，抬手抚摸他的眉眼，出口的声音娇媚得不像我自己，问：“韩生，你爱我吗？”/p
韩生眼底有些晦暗，他抓住我的手，反问我：“你说呢？”/p
“我不知道。”/p
韩生爱不爱我，我是真不知道，但“n“曾经是开口跟我说过爱的，在我实验室发生意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p
那时我傻傻地信了他，直到他让我去当商业掮客，告诉我必要可以牺牲自己ròu_tǐ换取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爱我。/p
n不爱姜息，韩生也不会爱席茳。/p
我心里大抵是不甘心的，所以才会那么问他，本也不指望能得到韩生的回答，就算他真的回答了，我也只会当他又骗了我一次。/p
韩生最终没有回答，我感谢他的沉默，他不爱我，但至少没有再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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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走到尽头，冀城已经开始有年的气息了，韩生最近格外忙，三天两头就要出差，天气冷，我也不想出门，蜷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烤火取暖。/p
别墅里最近多了只猫，韩生生日的第二天让陈景送来的，一只三个月大的布偶，说是朋友家里的猫刚下的崽，讨了一只回来给我作伴，取名布丁。/p
布丁刚来的时候怯生生的，现在已经会跟着我蜷缩在壁炉旁取暖了，布丁可爱是可爱，但烦人的时候也是真烦人，就比如此时，我睡得正香，它一脚踩上我的胸口，将我从美梦中唤醒。/p
我逮着布丁的脖子，皱眉刚想教训它，却听到我搁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原来这小东西是被我的手机铃声吓到了。/p
时筠的来电。/p
“你前几天打电话了？我在山区，没信号，刚看到来电提醒。”时筠在电话里解释。/p
我还没完全睡醒，揉着眉心恍了会神后，才说：“对，我有点事问你。”/p
“什么事？”/p
“你问问思念，唐叔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p
“你怎么不自己问她？”/p
“没脸跟她提这个事。”/p
当年如果不是唐叔，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讨出国，可是唐叔叔过世后，有人扒到了这件旧事，想从思念身上打探我的下落，时筠为了保护她，主动暴露自己和我的关系，一对情侣终究劳燕分飞。/p
与云家不同，时家和唐家当年都是席家一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年时家为了避难，举家迁离国外，而唐叔一家为了躲过了那场灾难，舍弃了不少产业，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小酒吧维生。/p
时筠没有马上回答我，他沉默了几秒后，问：“席茳，你怎么了？”/p
我扯了扯唇角，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比韩生了解我，我说：“没什么，就是想着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去祭拜过一次唐叔，有些辜负他对我的疼爱。”/p
时筠说：“唐叔葬在南山公墓。”/p
我答了好后又说：“时筠，好好照顾思念，非洲医疗条件落后，你们治病救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p
“席茳，你到底怎么了？“时筠着急追问。/p
我沉默一会，说：“韩生跟我求婚了。”/p
时筠有点意外，他问：“你答应了？”/p
我模棱两可地回答他：“还有比他更好的选择吗？”/p
时筠说：“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我也不说什么。席茳，好好生活。”/p
我答好，然后掐断了电话，低头看着团在我脚边的布丁，我俯身将它抱了起来。/p
“布丁。”我逗着它。布丁眯着眼，享受我的抚摸。/p
韩生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名字也叫布丁，后来它也在席家的灾难里失踪了。/p
毕竟那段人都尚且自顾不暇的日子，谁还有闲心去管一只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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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韩生又要去出差，他这次要去北方，我叮嘱他，新年记得要吃饺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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