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卫蓁才走到栖梧宫附近，大门开着，而门外，有着两个守门的侍卫。/p
而隔着高墙，卫蓁并不知道栖梧宫内的情况。/p
解下腰间的香囊，卫蓁拿出一个不过成人拇指般粗细的瓷瓶，打了开来。/p
浅浅的香味散了出来，随着和风，渐渐的飘远......./p
这是她提炼了近半月的迷香，只这么小小的一瓶，并不会像普通mí_yào一样让人直接昏倒，只会让人暂时的头脑混沌，失去五感，而且，极易被人催眠。/p
一会儿的功夫，门外的两个侍卫开始昏昏欲睡，眼神迷离开来。/p
卫蓁一双眸子冷静的盯着门外的两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栖梧宫内，皇后正在摆弄着花草，看似悠闲，实则心绪不宁得很。/p
自从知道卫灏身份暴露，她未曾有过片刻安稳。/p
亦或是，自八年前卫国公灭门，她知道真相开始，就未曾有过一刻安宁。/p
这八年，看似安稳，实则如履薄冰。/p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浅浅的香气。/p
熟悉的香气，恍如隔世一般，让皇后触着花瓣的手微微一僵。/p
“这是什么味道？”/p
青芜从殿中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微微蹙了蹙眉头。/p
很淡很淡的香味，很好闻，可似乎往日里，并没有这样的气味儿。/p
皇后微微抬眸，面色淡淡的，并未搭话。/p
青芜将手中的瓷杯放在石桌上，便是想要出去看看，只是刚刚走了几步，便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软瘫在地上睡了过去。/p
皇后看着昏过去的青芜面上并无多大变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p
“没有其他人了，进来吧。”/p
她轻声开口说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紧紧的压抑着自己。/p
卫蓁从墙角处走了过来，她早就进来了，只是不清楚栖梧宫内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走上前来。/p
皇后回过身来，怔怔的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女，手指不自觉的扣上石桌。/p
“姑姑，是我，小蓁。”/p
卫蓁看着她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管短笛，微微吹了几个音节，笛音低浅而又悠扬，这是她当年教她吹的曲子，因为学不会，所以擅自改了几个音节，没有旁人知道的。/p
皇后怔怔的看着她，良久，上前走了两步，摸了摸卫蓁的脸，哑声道，/p
“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了？”/p
卫蓁笑了笑，心中却是没由来的泛上一股酸涩，艰难开口道，/p
“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没能迈过去，就又回来了。”/p
借尸还魂，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p
“这些年，你还好吗？”/p
卫蓁看着皇后，手掌不自觉的攥在一起，听闻她前些日子旧疾发作，现下，不知可曾好了？/p
看着这面色，倒还说得过去。/p
皇后听着一笑，摸了摸她的头，/p
“我没事，只是幽居多年，消息有些不灵通而已。”/p
“什么时候回来的。”/p
“去年年关之前。”/p
卫蓁答道。/p
“灏儿今年三月回的京，你们现下，应该相认了吧。”/p
皇后看着卫蓁，嘴角带着笑意，她向来聪慧，一定能猜到北境的事情，就算是认不出他，也一定会去试探的。/p
好在，她还活着，他们兄妹二人，还有一个照应，不至于太过困苦。/p
卫蓁抬眸看过去，眸中带着三分哑然，/p
“姑姑，你都知道了？”/p
可随即，她眸子一沉，姑姑刚才说，她消息不灵通，连她都知道了，那么...../p
皇后微微闭了闭眼睛，/p
“他并不是一个昏庸之人，你我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灏儿，早就暴露了。”/p
霎时间，卫蓁如坠冰窖。/p
“阿蓁啊，千万不要小看你的敌人。”/p
皇后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卫国公府满门蒙冤，她都放不下，以她的心性，又怎么放下这血海深仇？/p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自然是清楚她的脾性的。/p
这是一个死局，他们安稳不了了，也注定放不下。/p
只是他那样的一个人，心思深重，而又多疑，能够在先帝的怀疑和防备下长大，能够在当年的情形下登上皇位，一连除却晋王、国公府，甚至干净利索的将朝中异己尽数排除，稳坐江山这么多年，又岂会是一个简单之人？/p
她害怕，怕她会一时冲动，怕她会一时自负，小看了敌人，那便是万劫不复。/p
“我会小心的。”/p
卫蓁小声说道，她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p
“姑姑，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救你出去。”/p
她抬眸看向皇后，她在研制假死药，等她做出来，便给她送进宫里来，将皇陵那边打点好，派人潜进去，偷梁换柱，并非难事。/p
宫中太过危险，在敌人身边活着，终究是太过危险。/p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将随身带着的玉佩交到了她的手上，/p
“我还不能走。”/p
在宫里，她还能借着那人残存的那点执念保一保他们，可若是出去了，还能做些什么？/p
这中宫皇后的位子，多少，还有些重量。/p
卫蓁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赞同，/p
“姑姑，太危险了。”/p
她已然是没了母家支持，皇帝又是个心思重的，柳贵妃虎视眈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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