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漂流人间- 第7章 古言篇05(2/3)

因为昨晚睡迟了的缘故，所以莫深被重物砸地的闷响吵醒的时候心头一跳，几乎立刻就睁开眼睛。/p

床下莫泽野坐在地上，脸一片通红，颤颤巍巍的用手望着床上，口齿哆嗦:“朕……不是……皇叔……朕……”似乎床上有什么洪水猛兽。/p

莫深疑『惑』，掀开被子顺着望过去，顿时了然。/p

可不是有“洪水”嘛。/p

“朕……没有……『尿』床……！”小皇帝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目光了然，心中羞耻和懊恼更甚，到最后几乎酝酿成了恼怒。/p

莫深轻咳一声，忍着笑，认真道:“是陛下长大了。”/p

“男子梦遗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陛下无需介怀。”/p

小皇帝坐在地上，望着自己被子上那滩痕迹，咬唇发愣。/p

“真的……是正常的吗？”他问得迟疑。/p

“是。”莫深毫不犹豫点点头。/p

莫泽野眼中还有几分不信，不过胯间的黏腻感让他浑身不自在，从冰凉的地上坐起来。这样狼狈的模样他不可能唤侍女进来，干脆自己起来换衣服。/p

莫深在床上裹着被子看少年背对着他脱下里衣，动作利落迅速，一点不像是经常被伺候的人。/p

少年颀长身体肌肉匀称，肩部不算宽，腰窄腿长，看起来颇为诱人。/p

还有那蝴蝶形状的肩胛骨……/p

“等等！肩胛骨的那条疤痕是怎么回事？”/p

莫深语气徒然严肃，这条伤疤在左边自上而下横亘在皮肤上，长得触目惊心。/p

这是沉年旧伤。不难想象当初受伤时候皮开肉绽的悲惨模样。/p

莫泽野正在套衣服的手一凝，随后以更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他没回头，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浑不在意的道:“以前玩闹，磕着了。”/p

“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肩部这止的地方！/p

“皇叔！”莫泽野拔高声音打断他，语气分不清喜怒，“朕，不想谈这个。”/p

“陛下……”/p

见莫深靠近，莫泽野匆匆穿上衣服，退后了一大步。/p

莫深止住了步伐，不再靠近，静静地望着他。/p

莫泽野觉得这目光让他无所遁形，微微别过脸，语气冷硬:“朕上早朝去了。”/p

“陛下忘了，今天放周假，不用上朝。还有，陛下还没有束发。”/p

莫泽野神『色』微僵，“噢”了一声。/p

“那朕去叫人传早膳。”不待说完莫泽野就匆匆转身欲走。/p

“莫泽野！”/p

背后的声音让莫泽野脚步顿僵。/p

记忆中这个人从未连名带姓叫过他，更别提是以这种……这种冷肃的嗓音。/p

委屈感丝线一般从心底升上来，缠住了整个心脏，然后猛地一勒。/p

肋骨下面的玩意儿有点疼，莫泽野想，他好像呼吸有些困难。/p

莫深见他脊背僵硬，一动不动，微微放软了语气:“转过身来看着我。”/p

少年立在原地不动。/p

知道他的倔脾气又犯了，莫深叹气，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p

他绕到少年皇帝的面前，见他白着一张好看的脸，梗着脖子，在他的目光下偏过头，仅仅留一个倔强的侧脸给他。/p

“什么时候留的疤？”莫深将语气极尽柔和。/p

莫泽野的喉结滑动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三年前。”/p

“怎么弄的？”/p

又是一阵哑然。/p

少年皇帝的脸上尽是难堪之『色』，漂亮的桃花眼中此刻溢满了破碎的挣扎。/p

莫深不催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等着。/p

少年天子身体略微发抖，他眼带祈求之『色』，“皇叔……朕……我以后再告诉你。”/p

至少现在不要问。/p

莫深微微叹气，这一声叹息千斤巨石一般砸在莫泽野心上，震得他耳膜微微发疼。/p

莫泽野想，他满身伤痕蜷缩在烂泥里，几乎和烂泥混为一体的时候，曾经恶狠狠的发誓自己终有一天会活成这个世界上刀枪不入，铁皮铜骨的存在，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失败的。/p

“不想说没关系，皇叔等着哪天你亲口告诉我。皇叔等得起。”/p

莫泽野偏头，那人垂手站在他面前，目光温柔。/p

他感觉到眼眶开始发涩发热，这是人流泪的前兆，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流泪。/p

他的眼珠太干涩了，泪腺早就枯萎在了过去的漫漫岁月里。/p

他没有泪可以流。/p

莫泽野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因为太用力了，反而看起来像是假笑。/p

“皇叔，在宫里多留一阵吧，陪陪朕。”/p

少年的嗓音开始处于变声期，听起来有些沙哑，挠得人心里痒。/p

“好。”/p

这答案一如既往，没有新意。/p

可莫泽野不要新意。/p

……/p

因为没有早朝，两个人吃了早餐，莫泽野在御书房奋斗大半天处理完了折子，抱着一个大箱子兴奋的跑到正在看书的莫深面前。/p

“皇叔，我们来下推棋吧。”/p

推棋是这个世界的一种棋牌游戏，糅合了沙盘与象棋的特点，说白了就是棋子雕成了国际象棋的那般有人物形象，却又用精致的沙盘做成了实际的场景。/p

有山，有河，有小房子。/p

推棋人物都是特定的，但是棋盘却可以有许多种类。可以是沙场，可以是草地，可以是深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