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尽- 第65章 风雪夜离人（上）(3/3)

太明白。”古逐月确实不明白，容虚镜怎么就莫名帮他了。自己骨骼不出奇，应该不是世外高人的首选收徒人选。/p

“容虚镜为人，话少，少年老成。”古逐月回答他的问题，字字句句都很诚恳。/p

“少年老成？”顾长门仔细地思考着这个词，这感觉很微妙，一个几百岁的人被说是少年老成。/p

“呃，有什么不对吗？”古逐月愣了一下。/p

“没有。”顾长门边走边说，温润的声音刚脱离嗓子，就被狂风卷进了雪原里。/p

古逐月偷偷瞄了一眼这把大伞，在大雪狂风里都四平八稳，如同走在和风里丽日下。/p

两个人就这样像是有目的，又像是很随意一般，在寒冷的雪原中穿行。周遭没有生物，极度的寒冷封冻了一切，包括所有存活的希望。/p

“我们要去哪里？”古逐月问。/p

“去见一个人。”顾长门说，“她等了你许久。”/p

“等我？”古逐月不是很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认识这些大人物。/p

甚至还有人专程等自己。/p

“先生我……”古逐月心里的疑问似乎有点按耐不住了。/p

“觉得自己很普通？”顾长门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为自己的失礼浅浅一笑，“或者说觉得最近的所遇不该是你这样平凡的人该遇到的？”/p

古逐月点头。/p

“人生天地间，”顾长门说，“辗转数十年，谁都普通，谁都相同，谁都是无尽苦难中漂泊沉浮的沧海一粟。”/p

“来。”顾长门接回了自己的伞，将两人一起挡在了伞下。他拉过古逐月的手腕，引着他往前走。/p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冰冷刺骨的温度突然就变了，顾长门的手心温暖而有礼，在古逐月看来，甚至可以说是如兄如父。/p

“去吧。”顾长门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