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尽- 第141章 心有魔障(3/3)

军奋战死士倒下的，不是气势汹汹的敌人，而是姗姗来迟的援军。/p

危难和孤独的折磨下，让人倒下的，是希望与安心。/p

“家主，”顾长门捡起被容虚镜丢在一边的晶石，放进了她额角上的银扣里，“长门不是说，希望家主活得自在些吗？”/p

“帝星的命数，”容虚镜忽然扭过头，把脸埋进顾长门的胸腔处，“被学生扰乱了。”/p

容澈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容虚镜，她不再骄傲的此时此刻，单薄的背影里满是承载太多后的疲惫。/p

“家主不必自责，”顾长门说，“星命是天定的，哪有人说改就改的。”/p

顾长门安慰地轻拍着她的肩膀，他知道，容虚镜此刻的失落与脆弱都是假的。/p

透骨的紫电给她带来了令心神无法集中的痛楚，容虚镜把这诛心的痛苦当做了陷入幻境的法门。/p

以为痛到深处，就可以见到自己惦念许久的人。甚至以为顾长门当年，也是出于此意。/p

她把这一瞬，当做了虚幻。但她的疲惫，却不是，只是藏得太深太久。/p

“学生背叛了所有人，”容虚镜说话的声音有些漂浮，气息紊乱，“用天下人给学生的信任，去弥补学生自己造成的错误，学生不配再居于高位。”/p

顾长门知道，容虚镜以为古逐月的生死劫难由她而起，所以才选择了抽取生魂救他的法子。/p

容虚镜从未提起过，但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自责。/p

“高位？”顾长门却问她，“家主为何觉得这是高位？家主只不过是生在世间的普通人，所有的身份不过是说丢就能丢的名号，为何一定要这样苛求于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