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恬被她这么一问，也忽然想了起来，方才明明有人守在门边，现在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p
“被吹走了？”池照慕问。/p
“我开玩笑的！”池照慕发现言恬的表情很是精彩，“你还当真了不是。”/p
“这是个阵。”言恬忽然紧张了起来，“是谁，敢在星算的地界上施阵法。”/p
“镜尊位不是还在里面吗？”池照慕一惊，“古逐月也在里面！”/p
池照慕想也没想就去推门，巨大的反力忽然把她掀进了狂风之中。/p
言恬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门把手，跳起来想要抓住池照慕的手。/p
他妈的，你是傻子吗？池照慕在心里骂道。/p
完了，没想到有一天是被风给吹死的。池照慕骂完后接着想。/p
她甚至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被狂风抛起来，然后糊在石雕上去，硬生生变成泥。/p
但结果并不如她所料，她一下砸到了地板上，痛感袭来，让她不自主地咳了几声。/p
“我靠！”池照慕一气呵成地往旁边一个翻转，腰腹用力后跳了起来。/p
言恬脸朝下地摔了下来，就在池照慕刚刚躺的地方。/p
“怎么又停了？”池照慕站起来，疑惑地望着周围，她又能看见皇城了。/p
还没来得及细想，池照慕恍然大悟地跪了下来，对着星尘神殿的大门不断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起来的，但是情况危急。”/p
言恬：……/p
容焚琴坦然地接受着容虚镜凌厉的眼神，反正她也没有实体，被容虚镜看两眼也不会有什么损失。/p
“心有魔障？”容虚镜的语气很冷，明明是个疑问的句子，被她说出来却像是死亡的威胁。/p
“无论是人是神，”容焚琴说，“心中执念太深，迟早会生出魔障来。”/p
古逐月的呼吸忽然弱了下去，容虚镜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能把心神分散。/p
她扣住古逐月的肩膀紧了紧，他被这不大不小的力道带得往前了一寸，鼻尖在容虚镜的脖子上轻轻擦过。/p
“且不说你说的魔障，是因为一己之私而生，”容虚镜说，“凡俗中有魔道中人，本座所见，也比大多伪善正派要好得多。”/p
“那你的执念，”容焚琴问她，“为何而生？”/p
容虚镜掌心向上，结出一道符文，她轻轻地把符文按在古逐月的心口。/p
“本座没有执念。”容虚镜说，“只有职责。”/p
容焚琴忽然凑近帝星，没有实形的脸看上去既像是要吞食帝星，又像是要亲吻帝星。/p
“他就是你的执念，”容焚琴说，“他就是你的魔障。”/p
“从你生来，就跟着你的宿命。”/p
容虚镜抬手一扬，帝星被送回了穹顶之中，在万千星辰的拥戴下旋转闪耀。/p
“容焚琴，”容虚镜问她，“你是怎么被逐出星算，怎么身化混沌的？”/p
容虚镜其实真的不是有意挖苦她，而是真的不解。/p
她见过许多领导者，能言善辩的大多不会失掉人心，尤其是容焚琴这种，说出来的话十分容易让人信服的。/p
只要她愿意煽动，大多数人也许都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对错，从而忽略了自己最开始想要追问的。/p
她想，容焚琴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成为朔州阵法里的一缕荒魂才对。/p
“你说话可真有够难听的。”容焚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哭笑不得。/p
也是，容虚镜站在无人可以触及的众生之巅，她不用讨好任何人，自然而然也就带着一股傲气。/p
说话也当然横冲直撞，绝不需要考虑谁的感受。/p
“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容焚琴问，“也是这么高傲？”/p
不用问也知道，容焚琴指的是古逐月。/p
容虚镜本想回答她，但话刚出口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p
“为什么这么问？”容虚镜问她。/p
她觉得不对劲，容焚琴这个问法，就是认定了容虚镜待古逐月不同。/p
并且按容焚琴的想法来说，她也认定了这份不同，不是因为古逐月是帝星宿主。/p
“你觉得为什么呢。”容焚琴说。/p
“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般戒备于我，”容焚琴发觉容虚镜的沉默，出言宽慰她，“生做凡人，情爱欲念，乃是常事。”/p
容虚镜冷冷地抬眼，星尘神殿穹顶上的星光骤然增强，照得她的脸更加冰冷疏离。/p
“我还以为你又要发怒。”容焚琴笑了笑。/p
神殿外的异动容虚镜其实也听见了，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的情绪会引发重华山的狂风。/p
而就是这阵狂风，让容虚镜意识到了，她生来就是与别人不同的，肩上有放不下的责任。/p
守护。/p
“本座并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感到困顿。”容虚镜说。/p
她把方才的愤怒称为困顿，因为她并不为容焚琴的话的心绪翻涌，而是为自己所犯的错误——/p
——感到自责。/p
“若真如你所说，我心有魔障，”容虚镜问，“那我的魔障，可有法能解？”/p
容虚镜说话时，低垂着头颅，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古逐月。/p
古逐月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气流顺着她的衣领喷薄在她的脖颈处。/p
“诶诶，”容焚琴用没有实形的手指戳了戳容虚镜的肩膀，“给你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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